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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宫一间房间里面烟雾缭绕,里面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只是声音带着怒气。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这个……这个也不是。”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今天我已经试了几百种香料,而且味道越来越怪!”
  说话的人正是昭阳,因为在暖阁外围问道过奇异香味,在暖阁里面又问道一股味道,只是味道散得太快,周围人还没有来得及闻便散了。
  这暖阁是公众场所,又不是那个皇族居住之地,昭阳长期在宫里居住,夜宴的客人又接触过,按道理来说暖阁不太可能会有客人留下昭阳都没有闻过的异香在暖阁。
  所以昭阳断定这异香有问题,找太医和制香师来专门配制这种香味。
  奈何耗了一天昭阳闻得整个脑子都是昏的还是没有找到香味的来源,难免怒气就大了点。
  毕竟时间紧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件事情,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
  昭阳准备起身,哪知道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摔倒,还好灵优眼明手快把昭阳扶住。
  昭阳本来几五感敏锐异于常人,闻了一天香薰对她而言痛苦程度不亚于喝了一天苦药。
  若是有用都算了,结果居然连个差不多的香味都找不出来,心里一阵恼怒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罗在地道:“你们到底行不行,莫不是给本宫闻的是毒药吧,搞得本宫现在连站起来都会腿软?”
  太医、香料师一听吓得分封跪倒在地道:“老奴们绝对不敢伤害太女金体,这些香料配合是不可能有毒的!”
  “你的意思是我试了半天试的全部都是不会伤害人身体的香料?”
  太医恭敬的答道:“这些香料绝对不会伤害太女凤体。”
  昭阳危险的眯起眼道:“我现在查香味来源是否异常,你们给我一些什么功效的都没有的香料,实在怀疑我的判断吗?”
  下面跪起一片人连连磕头:“奴不敢,奴不敢……”
  昭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道:“你们都是各中翘楚,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几人磨磨蹭蹭的,半天才有个中年侍者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世间要说香料一绝的还是赵氏一族,若是赵氏的人一定知道殿下所说配方。”
  昭阳挑了一下眉问道:“人不在皇城附近还是?”
  那中年侍者连忙回道:“赵氏当年获罪,女子全部流放,男子贬为官妓。”
  若是流放想来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人,官妓的话可能要碰碰运气,发配在何地。
  昭阳沉吟片刻问道:“赵氏香料配方可会传给男子?”
  中年侍者规规矩矩的答道:“时隔久远是不是传给男子奴不是很确定,不过当年赵氏只有一个幼子,想来没有选择的情况传给幼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昭阳沉声道:“灵优,去查一下赵氏下落。”
  “诺!”想了想灵优劝道:“您都试了一天了,若是您累垮了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吃点东西休息下?”
  昭阳抬头望向天空,原来不知不觉间月已当空,她轻声吩咐道:“其他人都散了吧,回去想想还有什么香料配方。”
  “诺!”
  灵优轻声:“您去外面休息一下吧,也让屋子里面的想起散散,免得闻多了身体不好。”
  昭阳点点头强撑走到门口,她实在不想太过矫情,毕竟其他人看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奈何嗅觉实在是太过敏感,就像闻了一天的毒气弹一样。
  天气已经略微有些凉意,昭阳带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坐在花园的摇椅上面,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候有人为自己轻轻搭上了一件披风,起初昭阳以为是哪个侍者并不是太在意,可是当一双手轻柔的按摩着昭阳的头部,力道始终,技法娴熟的时候昭阳便知道不是她宫中的人。
  昭阳轻握住那双手转身惊讶道:“凛钰?!你怎么来了?”
  古凛钰穿着一身月牙白袍站在昭阳身后道:“我听闻昨日的事情有些担心便来了。”有些试探的问道:“我可是吵到你了?”
  昭阳心有明悟道:“你是不是来很久了?”
  古凛钰昨晚上听到昭阳的事情就一晚上担心得没有睡着,天明时才迷迷糊糊如梦,可是梦中都在担心昭阳。
  明知道这样跑到宫中不甚合适,但是一想到昭阳便顾不得那么多了,起来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去正阳宫。
  周围侍者答道:“古公子下午就来了,看到太女在忙所以一直没打扰。”
  昭阳拉着古凛钰的手让他坐在身侧有些撒娇道:“凛钰下次直接进来吧,我被他们气得头痛,看到你便不气了。”古凛钰担忧道:“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去叫太医”
  昭阳拉着他的手不放道:“别,你一走我头就痛。”说完后闭上眼睛靠在古凛钰的身上:“这样就好。”
  古凛钰身上没有一丝檀香气味,反而有着淡淡的水汽,想来是见昭阳前怕她鼻子受不了有刻意沐浴了一番,想到此处昭阳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起来。
  昭阳低喃道:“让你费心了。”
  古凛钰笑道:“殿下不要嫌弃凛钰的技术就好,这些事凛钰应该做的,”也是凛钰想做的。
  按摩声伴随着特有的节奏舒缓着昭阳的神经,就像这双手的主人一样,只要古凛钰在昭阳身边,总会给昭阳一种安宁平静的感觉。
  昭阳知道古凛钰以为自己说的是按摩的事情笑笑不解释。
  古凛钰拿着一碟糕点体贴的喂入昭阳口中道:“你累了一天吃点东西垫垫胃,是否还有其他想吃的东西?”
  昭阳笑道:“你这是把灵优的活抢了,晚些时候找她要个大红包。”
  古凛钰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要不是常主管准备妥帖我那能把吃食拿给阿昭。”
  昭阳像想起什么一样问道:“都光顾着我了,你自己吃了东西没有?”
  听到昭阳问自己,古凛钰眼波中似有流光,笑得单纯得像个孩子道:“凛钰自然是吃了的。”
  昭阳笑道:“那在陪我吃点?”
  古凛钰笑着点点头,两人你一块我一块,没多久就把糕点吃完了。
  甜甜的味道在昭阳的味蕾里扩散,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像一只撒娇的猫咪似的双手环在古凛钰的腰上,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在信任的人面前放下防备。
  昭阳感受到古凛钰身体僵直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明明耳尖已经染上了红晕但是双手还下意识的护住昭阳,怕她因为平衡没有掌控好而跌落下去。
  平日穿衣服没有看出来,没想到古凛钰的腰如此细,昭阳有些惊异道:“凛钰你的腰好细哦。”
  古凛钰有些失措道:“很细?阿昭不喜欢的话我多吃一些?”
  昭阳看着眼前因为自己一句话担心自己不够好而紧张的人儿不由有些莞尔,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要是点下头,对方回家就会填鸭式的吃东西,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个傻瓜
  古凛钰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昭阳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深怕自己做的不好。
  上次自己只是随口抱怨宫人按摩技艺不尽如人意,把自己当成个瓷娃娃一样不敢用力,这傻瓜便马上去学。
  仿佛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都会不计代价的无条件配合,只要自己开心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收获。
  昭阳认真的看着古凛钰,轻轻抚摸着他额间的青丝柔和道:“钰儿胖一些瘦一些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好,只要钰儿健健康康便好。”
  古凛钰很少看到昭阳这么认真的样子,那眼神明明柔和却灼得他脸上染满了红晕,那皎白的脸仿佛明月染上了胭脂一点点晕染开了,古凛钰一时间都不好意思对视昭阳的眼睛。
  阿爹常说男为悦己者容,若是作为男子自己容颜外形都不能打理妥当,以后如何能打理妥当一个家,如何照顾好自己的妻主?
  所以当昭阳一句腰细古凛钰难免会心下慌乱,若是别人说这会他也就一笑置之的过了,浑不在意。
  可是昭阳是不一样,她若在意事物,自己必然是要改的。
  还好昭阳的话语之中并未听出嫌弃之感,他现在就改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吧?
  下了决心要改的古凛钰从未想过昭阳会那么真诚的说出只要自己健康就好的话,意识到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健康比美丑更为重要,他的心的仿佛漂浮在空中的羽毛,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而且昭阳叫他钰儿,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称呼。
  这是不是代表昭阳与他更为亲近了?
  昭阳感受到古凛钰的愉悦,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放任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靠在古凛钰的怀中,享受着对方的精心的按摩道:“钰儿,你给我说些民间故事吧,常在宫中都没有听过好听的故事。”
  古凛钰温柔的笑道:“阿昭想听什么类型的?”
  “还能选啊?看来钰儿的故事不少嘛,平日就生活在这凡世,不如说些妖神鬼怪之流的故事吧?”
  古凛钰笑道:“没想到阿昭会对这些感兴趣,不知道白蛇传有没有听过?”
  白蛇传?听过是听过,就是不知道和地球上面版本是否一样。
  昭阳笑道:“想听。”
  古凛钰轻声道:“有一条小白蛇被猎人捕杀,幸好得到一个牧童所救。很多年以后小白蛇修炼成精想找当年的牧童转世报恩。那小牧童转世成了为少女,在药店当学徒。
  后面两人相爱,……法海最后把小白蛇关押在雷峰塔下。”
  故事的内容和地球大同小异,只是性别转换了一下。
  古凛钰问道:“阿昭若是许仙是否会告发白娘子?”
  昭阳笑道:“不告,既无相害之心那便不告了,接受得了就在一起,若是接受不到便分离好了。只是小白蛇委实不太地道,连身世都不说骗婚区别不大。”
  古凛钰有些急切问道:“若是一开始据实以告,昭阳能接受对方是条白蛇?”
  昭阳点点头道:“若是我喜欢便能接受,又不天天化身成蛇到处跑,其实不往那边想也还好。钰儿是否能接受如此异类?”接受下辈子的魂魄和这辈子身体在一具身体之中。
  古凛钰肯定的点点头道:“只要是阿昭我当然能接受。”
  “傻瓜。”
  古凛钰有些彷徨的问道:“若是阿昭有一天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好,甚至不是无害是不是会讨厌我?”
  昭阳沉吟片刻道:“其实很多女子都喜欢男主温柔善念,美丽体贴。以前其实我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于我而言喜欢便是喜欢,只是如今不得不多想一些。”
  昭阳看着身后芝林玉树的男子眼神清澈的问道:“钰儿,我想听你句实话,若易君之事换成是你,你会中招吗?”
  古凛钰心里一惊没想到昭阳会突然这么一问,脑子里闪过诸多猜想和不同种类的回答,可是看着昭阳清澈的眼睛无论怎么都说不出口欺骗之词。
  他不敢看昭阳的眼睛,只是呐呐的答道:“凛钰…不会。”声音虽轻,答案却极为肯定。
  昭阳握住古凛钰因为忐忑而显得有些冰冷的手我在手心轻轻呼着热气,又轻轻吻上古凛钰的额间轻喃:“别怕。”
  古凛钰因为整个吻都怔住了,原本清明的眼睛中带着些许迷惘,反而整个人多了几分艳色,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柔软和…好欺负的样子。
  昭阳不由的揉了揉古凛钰的头发道:“钰儿不要对别人露出这种表情。”不然我会吃醋的。
  古凛钰此时因为那个吻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只是听到昭阳说话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昭阳继续解释道:“我以前感情不是很顺,后面同意相亲母皇第一个给我介绍的人就是钰儿,想来对钰儿各方面都是极为满意才会介绍。
  因为易君的事情我才发现在这深宫之中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很容易招人构陷,我才发现的事情母皇必然早就察觉了。母皇一向和我亲厚,这方面她就像个寻常母亲一样总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才会猜测母皇选出来的人必然是有‘自保’之力的。”
  古凛钰随着昭阳的话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急于解释些什么,可是却只能无力的化作一句:“对不起。”说完这句话以后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量,整个人颓然的看着地面。
  “为什么道歉?”
  古凛钰自责道:“对不起,是凛钰不够好。”
  古凛钰是左相嫡子,也是嫡出的唯一一个儿子,他父亲从小就把他未来是要做当家主父来严格要求教育,男子间的的事情自然也在涉及范围,只是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摆在明面上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古凛钰知道自己把事情弄砸了,男子都应该是温柔体贴,这世间那个女子喜欢心机深沉的男子,会被厌恶吧?
  古凛钰心中绞痛,但是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到昭阳厌恶嫌弃的表情,只是原本被昭阳握住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昭阳,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愿意放手,仿佛这样昭阳就不会离开他一样。
  不知道这些隐秘心思是不是被昭阳发现,昭阳的手缓缓抽出,古凛钰不敢真的紧握不放,怕昭阳不高兴。面对昭阳他甚至真正意义上的紧握都做不到,察觉到昭阳的意图以后便轻轻的放手了。
  感觉双手空无一物以后整个人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整个人被巨大的绝望包围,鼻音里面发出了类似幼兽般的轻声无助哀鸣,眼中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变得无处安放起来。
  可是这样的情绪还没有持续片刻,古凛钰就感觉自己进入了异常温暖的怀抱,让他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顿了起来,就怕一用力这个怀抱就像梦一样破碎掉。
  恍惚间听到耳边的哄孩子般的轻喃:“胡说,我的钰儿最好,哪儿哪儿都好,谁都比不上。”背上感觉到温暖安抚的轻拍。
  是昭阳?
  古凛钰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昭阳笑容明媚的看着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昭阳还没想清楚自己那句话引起古凛钰这么大的反应,身体已经本能性的将人抱起继续哄道:“虽不知到你突然这个反应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以后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问,你莫要伤心。”
  古凛钰看中昭阳眼中并无厌恶嫌弃的关心和哄小孩的语气,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心中绝望消散了大半。
  古凛钰急切的解释道:“凛钰不是有意欺骗,只是一直相处下来越到后面就越不敢说,阿昭不喜欢的事情我马上就改……”
  “傻瓜”昭阳轻点古凛钰的鼻尖,阻止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昭阳不忍心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因为自己变得谦卑彷徨。
  在地球上男子是越有本是越是一件足以骄傲的事情,就算同性之间会互相竞争,但是在择偶上却是个加分项。
  可是在这里居然,哎
  昭阳不知道是古凛钰太过在意自己还是这里对男子当真这么苛刻,毕竟男子上朝为官也是有十之一二的。
  昭阳温柔的解释道:“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后宫长大,后宫争斗就算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奈何理论知识猛如虎,实际操作青铜五。
  “只是没想到终究是我托大了。易地而处,母皇手眼通天可是易君还是出事了。若是有人算在钰儿头上,钰儿能够辨认躲避危机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快呢?不过嘛有件事钰儿答应我好不好?”
  古凛钰急切的问道:“什么事情?”
  昭阳正色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以后的路那么长想来总是会风波不断,若是因此新生嫌隙非我所愿。我知道世间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说出口,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不要骗我可好?”
  古凛钰急忙点头:“好,凛钰永远都不会骗阿昭!”
  昭阳笑道:“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要求你一个人遵守,从今以后我也不会骗钰儿。”
  少女明媚的笑容□□古凛钰的眼中,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昭阳是他的毒药亦是他的解药,他的心神总是随意被昭阳牵动,昭阳的一句话就会让他高兴的仿佛在云端,一句话也仿佛会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他逃不开也不想逃开,以心为囚,甘之如饴。
  若能得到神佛庇佑,他想永世都呆在昭阳亲手为他编织的囚笼里面。
  永世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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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大家或许对钰儿的战斗力似乎有什么误解,而且他呼声太高,我就所幸一道放出这个大长章,
  就问你们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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