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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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如尖锐的刀,寒意刺骨,接连下了一夜的大雪,整个皇城又恢复了之前的寒冷,每个宫的宫门都紧闭着,没人敢出来走动,岁杪向来不喜欢多人伺候,便留了清荷和沉儿两人在殿内,其余的都打发了下去,让他们自个儿回屋烤火去。
  整个偏殿只剩下岁杪和清荷,岁杪在贵妃榻上赖的身子酸疼,殿内倒也没觉着冷,正吃着点心,殿门便被人推开,风钻了空子一股脑的吹了进来,清荷“哎哟”了声,赶紧起身去将殿门关好,沉儿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窑鸡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这天真是太冷了,怎的会一夜之间变得那么冷,昨个儿不还好好的......”
  清荷搭腔道:“这个天,真是说变就变,再过段日子就到年了,我瞧着到了年估计会更冷。”
  说着,清荷将窑鸡撕下了一块给岁杪,旋即,笑着道:“好吃是好吃,但是这个吃多了不好,不是御膳房弄得,我们自个儿瞎摸索的,尝尝味就好了。”
  “尝味道哪够啊,沉儿的手艺肯定得好好尝尝,”岁杪笑着,夹了一块沉儿撕下来的鸡肉,汁味香辣,岁杪吃了之后直接对沉儿竖起大拇指道:“沉儿,若是今天不下雪,我还尝不到你这个手艺了,可真是太好吃了!”
  “娘娘谬赞了,不过以前和我家小姐爱吃杂食,自己摸索出来的罢了。”说着,她又怕岁杪想起程婉想起伤心事,岔开话题道:“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了有人说昨夜里,那个边疆舞姬留在了承天宫过夜,看来过不久就当娘娘了。”
  岁杪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听见这话倒是没多少特别的感觉,毕竟先帝也是如此,可到底是严翊不是先帝。
  岁杪鼓着腮帮子咀嚼,看着清荷往她碗里添鸡肉,却被岁杪挡住了,她包着鸡肉含糊道:“不要了不要了,感觉怪饱的。”
  清荷笑道:“说吃多的人是你,如今吃了几口吃不下的人也是你。”
  岁杪笑着没再说话,只觉得天愈发的冷让她更加不想出宫门了,小手抱着一个小暖炉,便又听见沉儿道:“方才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边疆的三皇子和公主在御花园,好像在吵架。”
  换做平日,岁杪定然是想去看看热闹,可今日她精神焉焉的,没有多少心思,随口便道:“随他们去吧,天冷,睡觉去。”
  岁杪这一闭宫门,足足半月有余。
  这段日子,宫里设宴岁杪也没去,直到雪停了,岁杪才把愿合宫的大门打开,难得出来走动走动,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内,可能是今日雪停了,御花园今日格外的人多。
  岁杪只觉得出来的不是时候,还没等她看清有多少人时,身后便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嗓音,“素素见过贵妃娘娘。”
  陈素素,边疆舞姬,岁杪眼眸微颤,不对,估计过不久就是位娘娘了。
  岁杪今日穿的素雅,一件白色流苏宫裙加了一件白色的裘衣,连簪子都是素雅的,倒有种别样的美感,不远处的那群人被陈素素的请安声惊扰到了,全部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看来。
  其中就有李茵叶,她先是笑了笑,然后往岁杪这边走来,当看见陈素素时,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转瞬即逝,又笑意吟吟的道:“许久不见妹妹,倒是又好看了不少。”
  岁杪谦虚道:“娘娘也是。”
  说着,这边便聚了不少人过来,你一言我一句不免有些聒噪,岁杪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本想出来走走的好心情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回愿合宫去。
  她思量着找借口离开,下一刻便听见李茵叶道:“再过半月便是宫宴,怕你又闭了宫门,先提前同你说。”
  日子过的可真快,再过半月有余便到了新年,岁杪笑着应了,一直站在身边的陈素素娇滴滴的开口道:“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我来这也已有半月了。”
  陈素素话音刚落,不知是哪个嫔妃便搭腔道:“你福气好,日日去承天宫陪着皇上,自然是不知道时间过的多快了。”
  这句话听上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陈素素却笑了,语气温温柔柔的道:“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素素不敢当。”
  这句话让说话的那个嫔妃直翻白眼。
  岁杪倒是侧眸睨了陈素素一眼,仅一眼便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她也没有想呆下去的欲望,便寻了一个借口往愿合宫走去,她一走,陈素素也跟着道:“瞧时辰,皇上应该下朝了,素素便也不打扰各位娘娘,素素告退。”
  要走便走,偏偏还扯出了皇上来,除了李茵叶面色还算正常,其他的嫔妃们面色都不善,看着陈素素离开的背影,嘀嘀咕咕道:“没想到第一个被皇上宠爱的,居然是一个边疆舞姬。”
  李茵叶听见宠爱这两个字,眉蹙得很深,斥责道:“不许乱说。”
  嫔妃被李茵叶这句话说的有些委屈,又嘀咕了句,“嫔妾才没乱说,边疆进宫那夜,陈素素不是一夜都在承天宫,直到第二天才出来的吗!”
  “放肆!”李茵叶看了眼嫔妃,“皇上的事情也是我们能讨论的?!”
  李茵叶怒意盎然,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她转身往恩玉宫走去,一直到进了主殿都没说一句话,安嬷嬷奉上茶,低声宽慰道:“皇后娘娘,你别把一个连名份都没的舞姬放心上,若是皇上真的宠爱她,名份早早的就给了。”
  李茵叶端着茶喝了一口,道:“现在没有名份罢了,但是最近的确是天天都在承天宫,名份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她又喝了一口茶,这次显然有些急了,“爹爹也是,到现在皇上都没说要子嗣的事情,这样下去,皇上何时才来我这里过夜,我又何时能怀上皇长子。”
  说着,她忽然一顿,做了个最坏的假设,“我以前觉得愿合宫那位才是威胁,但是我现在怕,万一那个舞姬先怀孕了,那我真是后宫的笑柄。”
  见李茵叶越说越急噪,安嬷嬷便立刻宽慰道:“娘娘别急,老爷会想办法的,许是老爷心里头气,听说丽贵人的下场是你和皇上说的,礼部尚书心里头不舒服,和老爷的来往也少了,加之丽贵人和婉嫔的事,监察御史和礼部尚书也不对头,老爷估计是烦心事太多,娘娘且稍安勿躁。”
  李茵叶握住了安嬷嬷的手,莞尔道:“本宫知道,只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那个舞姬,万一真的怀了......”
  后果不堪设想。
  -
  承天宫内寂静无比,主殿内龙涎香从香炉里升起缕缕白烟,充斥在鼻息间,让人醒神醒脑,王福在一旁伺候,悄悄的睨了一眼批阅奏折的男人,声音低低的道:“皇上,听说今日愿合宫开了宫门,在御花园那边。”
  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一顿,单薄的眼皮一掀,一会儿后又垂落下去,继续批阅奏折。
  岁杪果真回去之后又将宫门闭上了,倒不是别的,只是越来越觉得后宫里面的人都烦躁的很,倒不如闭了宫门来的清净,只是这次她倒是记得李茵叶的叮嘱,半个月后新年的宫宴,她还是得去。
  后半个月倒是每天又开始下起了雪,逐渐加大,连御花园都没几个宫人路过,全都窝在了自个儿的宫殿内。
  -
  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到了宫宴这天雪虽没停,但是比起往日倒是没那么大。
  岁杪去到宫宴的时候,殿内已经不少人了,见了她便都行礼道:“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岁杪今日穿的是白色的宫裙,她今日特别喜爱白色,上面用金丝线绣了好几朵莲花,看上去低调奢华,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几乎是刚坐下的那一瞬间,便听见太监尖细的嗓音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几乎是下一瞬间,一群人便全都站起身,对着殿中的位置行礼请安。
  唯独岁杪,坐在位置上,一双桃花眼看向严翊和李茵叶的方向,让岁杪惊讶的是,陈素素也跟在身边。
  都受宠到这个程度了?
  岁杪倒是有些惊讶,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李茵叶,尽管很不明显,可岁杪还是能感觉到李茵叶脸色不善。
  只听见严翊嗓音淡淡道:“平身。”
  一个月未见,严翊还是这个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面容冷峻,仿佛这个宫宴他就是来对付对付的。
  看了一会儿岁杪便收回视线,殿内有舞姬跳着舞,舞姿曼妙,随着奏乐舞动身躯。
  岁杪看了会儿正欲端起眼前的茶喝一口,便听见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嗓音温淡道:“蕙贵妃近日休养的如何?”
  蕙贵妃。
  蓦然被点名的岁杪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后,方才道:“回皇上,好些了。”
  严翊淡淡的嗯了声,之后便再也没说话,倒是身侧的素素一直在严翊的杯中添酒,这副模样让不少嫔妃们都觉得刺眼,不知是哪个嫔妃,喝了一口酒后,壮着胆,娇声道:“早听说素素姑娘舞姿妖娆,是边疆那边数一数二的,不如趁此宫宴,也跳一曲如何?”
  陈素素像是就等着这句话那般,弯着眉眼问严翊:“皇上,素素去跳一曲可以吗?”
  男人端起一杯酒,淡淡的嗯了声。
  得了应允的陈素素立刻站了起身,只是刚站起身便感觉头晕乎乎的,旋即捂着嘴像是想吐那般,难受的不行。
  陈素素的这个呕吐让一旁的李茵叶脸色瞬间苍白。
  不知下面是哪个嫔妃说:“不会是......有孕了吧?”
  这句话一出,整个正武殿安静无声。
  又有人道:“估计是,距离边疆入宫,不正好一个月么?”
  岁杪是知道的,先帝以前的妃子们,每次有这个呕吐的举动时,都会立刻宣太医,而每次太医把完脉后第一句话便是恭喜恭喜,岁杪眼眸微颤,看着眼前这杯凉了的茶。
  下一刻,耳边响起男人的嗓音,“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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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上人》
  鸿垣国每四年更换一次辅佐皇上的摄政王,让四周的藩王每四年一轮,美名其曰辅佐朝廷,但多少也有点牵制的意味。
  往年摄政王辅佐朝政平平淡淡,不好不坏,但是今年新上任的摄政王在鸿垣国地位非常强大,连皇上都要客气三分。
  新上任的摄政王传说不近人情,清冷淡漠,但却来的那天,就让皇城里无数女人为之疯狂。
  宰相的千金南栀生来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让不少世家子弟垂涎已久,说亲的媒婆更是将门槛都给跨破,可那南家小姐愣是一个都看不上
  皇上亦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早早听闻周府千金美艳动人,一双杏眸仿佛出尘的仙子,娇媚动人,趁着替摄政王接风洗尘之时,皇上便瞧了眼那南栀,宴席将要散了之时,皇上似不经意的提起想要南栀留在宫里伺候自己。
  就在宰相迫不得已快要应下来之际,一旁自开席来便一直低头喝酒,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孤傲的摄政王竟对着坐在对面的南栀微翘嘴角,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杯沿,声线极低,但却不小,足以让周围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本王刚好缺个王妃,瞧着南家小姐举止行为都能担此名份,皇上有成人之美,不如,就将南家小姐,赏赐给本王当王妃吧。”
  —
  池也不会承认,那夜歌舞升平,他喝的微醺,抬眸不经意一瞥,便看见南栀害怕到红了的眼眶,他生平第一次,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尽数消散,多管闲事,向皇上讨了她为妃。
  后来,是他日日夜夜将那人捧在手心,她一撅嘴,他便低声下气,甘之如饴的哄了无数遍。
  1:双洁。
  2:文案截图2.28
  3: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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