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态度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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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算是把王寒轻说害臊了,他默不作声将袋子打了个死结,将“证据”一股脑全丢进了江边的垃圾桶里,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没别人看见。
  回到车上时,裴戎蜷缩着躺在后座,王寒轻担心他着凉,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问道:“困了?”
  裴戎确实是累了,满打满算还有三次,他负伤的身体,也经不起王寒轻折腾,黏黏糊糊的“嗯”了一声,顺势拢紧了王寒轻的外套。
  启动车子后,王寒轻将暖气调高了一些,再看向裴戎的时候,他已经睡得很沉了。
  从江边开往市区,街上的车辆逐渐多了起来,路上行人也行色匆匆,穿过闹市,车子最终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熄火后,王寒轻下车去叫醒裴戎,车门打开,王寒轻才发现裴戎睡得挺憋屈的。
  裴戎个子高挑,后座这点儿位置,完全不够他伸直双腿,加上伤的是右手,他只能面向前座侧着睡。
  “裴戎。”王寒轻俯身钻进车里,“到家了。”
  裴戎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王寒轻架在他头顶,眠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我们原计划是出来吃晚饭的吧?”
  晚饭没吃成不说,体力还消耗了大半,这不得不偿失吗?
  王寒轻顺着衣摆摸进裴戎的腹部,“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
  王寒轻的手很大很暖和,裴戎被摸得很舒服,平息下去的情欲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再次挑起,裴戎会情不自禁间会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习惯了顺从欲望,裴戎勾着王寒轻的脖子,两人很快吻在了一块儿。
  这个点儿时不时能听到有其他车进车库的响动,只是他们的车位比较靠角落,没人会绕到这么远,特意来围观别人在车上做什么。
  毕竟是在户外,又不像江边,总有人在不远处走动,这种隐秘的刺激,让两人都有些热血沸腾。
  裴戎才扣好的衣领,又被王寒轻蹭开了,脖子上传来亲吻的刺痛,吻从喉结一直延伸到了锁骨。
  王寒轻掌握不好力道,这种亲法肯定会留下吻痕,就当是教学了,裴戎也由他去。
  直到王寒轻又想去脱裴戎裤子,裴戎一把按住王寒轻的手,“差不多得了,还让不让人回家了?”
  要做也回家做吧,都到家门口了,用不着这么急不可耐,真要是被人看到,明天他俩一块儿上社会新闻。
  王寒轻起身给裴戎拉好衣服,“那你先回去,我去买点吃的,等我回来再洗澡吧,我给你放水。”
  裴戎冷笑一声,王寒轻还是太嫩了点,“用不着你帮我,我又不是瘫了,我自己能放水。”
  帮忙放水不假,还有别的事情,想和裴戎一起做。
  被拆穿后王寒轻也不尴尬,“那你自己小心手。”
  得亏现在都是电梯楼房,要是让放纵过后的裴戎爬楼梯,那纯粹是要他的命。
  润滑剂还在身体里面,那滋味算不上好受,裴戎趁着王寒轻回来之前,洗了个澡,泡了一小会儿后,裴戎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传来了敲门声,裴戎四下看了一圈,想起自己是在浴室,敲门声也离得有点远,像是防盗门。
  他来不及多想,从水里出来后,抓起浴袍套在身上,他一边单手系腰带,一边嘀咕,“王小狗,你没带钥匙吗?”
  防盗门“呼啦”一声被打开,裴戎干不过腰带,索性让其搭在腰上,抬头间,他整个人愣住了,敲门的不是王寒轻,是秦赫。
  今天下班早,以秦赫对王寒轻的了解,即便是下班时间再早,王寒轻也是不会有娱乐活动了,多半是在家,正好自己在附近喝酒,也懒得开车回家,打算来王寒轻这儿过夜。
  从猫眼里能看到客厅灯是亮着的,秦赫敲了半天门没动静,他趴在门上也没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声响,就在他打算给王寒轻打电话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王寒轻,是一个吊着膀子,穿着浴袍,胸口还有一串吻痕的男人,这男人还有点眼熟,秦赫自认为他没有喝多,他怎么觉得这男人跟裴戎长得那么像。
  “裴主任?”秦赫脱口而出,随后他往后退了一步,确认了一眼门牌号,再看向裴戎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震惊。
  裴戎在王寒轻家里,还穿得这么暧昧,刚刚那声“王小狗”不是自己听错了吧,是裴戎在叫王寒轻吧?
  “哈哈…”裴戎干笑了两声,在这一秒,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产生了要将秦赫灭口的冲动,但是理智将他拉回了现实,“秦老板,来找王寒轻啊?”
  裴戎不动声色地拢紧了浴袍,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秦赫眼里显得欲盖弥彰。
  秦赫也边点头,边跟着假笑,回答得有点牛头不搭,“刚在附近喝酒…”
  简单的交流过后,气氛更显尴尬,两人谁都不想跟对方对视,可眼神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接触,对视一眼后,又是干笑。
  “王寒轻…马上就回来了…秦老板找他是工作上的事?”裴戎想着,能聊到正事上去,好歹也能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
  偏偏秦赫又没什么正事,“我准备来他这儿借宿一晚…”
  “嗯…”秦赫也是被现下的情形给冲昏了头,什么尴尬他说什么,“裴主任来这儿这是…”
  还不如不说,裴戎来王寒轻这儿是为了什么,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难道裴戎穿得衣不蔽体的,是来跟王寒轻摔跤的吗?
  再看看裴戎的脖子,根本没法见人,王寒轻真是够狠的啊。
  裴戎活了三十来年,头一次遇上让他都尴尬到应付不来的场面,“我…”
  裴戎正愁找不到借口,正巧门锁在这个时候响了,门一打开,王寒轻提着好些东西回来了。
  看到秦赫在时,王寒轻胜在他这张脸皮,丝毫不慌,很是自然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如果知道王寒轻家里还有裴戎,秦赫铁定不会出现这里,理由他已经懒得再说了,今晚他就算是走,也得走回家。
  “我…来看看…”
  王寒轻随手将东西搁到茶几上,背对着秦赫,上前帮裴戎系好腰带,顺便还捋一把领子,把裴戎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转头说话:“你吃饭了吗?跟我们吃点。”
  “我们”!
  秦赫表面面不改色,内心已经在尖叫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王寒轻又快他一步。
  “吃点吧,反正买了挺多的。”说话间,王寒轻已经将买来的东西盛了出来。
  秦赫刚光顾着喝酒来着,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紧,既然王寒轻都这么坦荡,他跟着瞎尴尬的个什么劲儿啊。
  要尴尬也该是王寒轻和裴戎尴尬,王寒轻都不要脸了,他干脆脸皮也厚点。
  王寒轻特意给裴戎拿了勺子,秦赫这才注意到,裴戎手上打着石膏。
  “裴主任手怎么了?”
  裴戎简单回答道:“被东西砸了一下,骨折了。”
  吃的东西,都是被王寒轻分成小块儿,放到勺子上的,这些日子,只要跟王寒轻一起吃饭,王寒轻都是这样伺候裴戎的,裴戎习惯了,今天有外人在,他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王寒轻还是挺懂秦赫的,他冷不丁问道:“晚上你这儿睡吗?”
  秦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顿晚饭已经饱了,用不着晚上在看着你俩吃宵夜了。
  王寒轻以为他是客气,“有房间的。”
  什么时候留客不行,非得这个时候吗?裴戎恨不得缝上王寒轻的嘴。
  “真不用。”秦赫飞快拒绝,不用拐弯抹角地告诉自己,你俩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
  第41章
  王寒轻在别人面前,表面上是没有感情,实则是在人情世故方面特别迟钝,所以,体会不到寻常人该有的尴尬。
  吃完饭,要不是秦赫坚持,他还想着送秦赫回去,“你不是喝酒了吗?”
  秦赫摆摆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喊代驾就行,别送我。”
  话没说完,秦赫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像是生怕王寒轻会追上去一样,隔着门跟裴戎打了声招呼,“裴主任,那我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门关上的那刻,裴戎懒得去维持表面的镇定,他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这事儿弄的。
  “哎…”裴戎颔首去看向王寒轻,王寒轻淡定地收拾着桌上的打包盒,像是没事人一样,“王小狗,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正常人的情绪。”
  王寒轻闻声抬头,“什么?”
  他怎么了?王寒轻一脸无辜。
  “你不觉得难堪吗?”裴戎想想算了,王寒轻估计是体会不到自己的感受。
  王寒轻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随后又默默将东西收拾出去,洗完手折回来,沉声道:“我会跟秦赫解释清楚的,他也不会乱说,你别怕被人知道。”
  裴戎哪儿是怕被人知道,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两人在一起后,他也不会有意藏着掖着。
  就算王寒轻要把自己介绍给秦赫,也该端庄的、体面的,作为一个正常人,刚和王寒轻做完,衣衫不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其他人,他裴戎觉得难堪,觉得不好意思,那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又不是人人都是王寒轻。
  “你怎么跟他解释。”
  “我到时候就说…”王寒轻想起秦赫的话,裴戎做事都会先考虑影响,总不能说自己跟裴戎是炮友关系,“你只是暂住,我俩没关系。”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难道在秦赫眼里,自己跟王寒轻很熟吗?去谁家暂住不行,非来他家?而且什么叫他俩没关系啊?
  裴戎坐起身来,只是看了王寒轻一眼,便察觉王寒轻情绪有点不对劲,他朝王寒轻勾了勾手指,“过来。”
  王寒轻听话地坐到了裴戎身边,他现在的状态,像是一只刚被主人带回家的小狗,想和主人亲近,但是又不是那么亲近。
  “我们俩没关系吗?”裴戎懒得跟他拐弯抹角。
  这问题,实属为难王寒轻,他俩有没有关系,又不是他说了算。
  虽然裴戎之前跟他说过他可以宣示主权之类的话,他俩也上过床了,只是确定关系的那句话没有说,王寒轻宁愿不去想,也不敢给自己太多的奢望。
  “有吧…”王寒轻不太确定。
  裴戎反问道:“什么关系啊?”
  王寒轻不太喜欢“炮友”这个词,炮友就好像,他俩除了在床上,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关系。
  “炮友吗?”裴戎帮他说。
  王寒轻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裴戎对王寒轻格外有耐心,也不跟他生气,眉峰一挑,“你刚睡了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没有。”王寒轻反驳的倒是快。
  裴戎继续挤兑他,“你没有?是谁啊?之前死皮赖脸地要跟我慢慢相处,现在倒好只字不提了?”
  王寒轻脑子里猛然跳出两个字,“要问”。
  他没问的话,裴戎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呢?
  他一只手擒住裴戎的手腕,打断道:“你考虑好跟我在一起了吗?”
  王寒轻虽然笨拙,但是反复跟他强调的知识点,他还是能记在心里,学以致用要慢慢来。
  裴戎抿嘴一笑,“好啊。”
  王寒轻怕自己表达得不够准确,他急切地往裴戎跟前坐了一截儿,“我的意思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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