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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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晴儿的事情。”
  “宁晴?她不是才刚许了人家?还是周家呢,二弟现在最是高兴的时候,怎么会有麻烦?”
  老夫人加重了声音,说:“咱家就只有你的官职最高,彦文虽然争气,可他俸禄比你低,又养着那么多人,这在银钱方面,就有些拿不出手……”
  宁彦亭明白了。
  这是要他帮忙准备宁晴的嫁妆呢。
  宁彦亭点头道:“娘,您放心,这事儿二弟已经和我说过了,我和三弟都是宁晴的叔伯,到时候自然会给她撑面子。”
  老夫人更加不虞:“老三的俸禄更低,同样要养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多体谅一下他?平日里,你两个弟弟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如今他们遇到了困难,难道你就放着不管了?”
  “娘,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像是那样的人吗?二弟三弟的好,我一直记着,平日里,他们有什么需求,我也都是尽量答应了,怎么到了您的口中,我就是这般冷血的人了?”宁彦亭觉得委屈。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日子是过的越来越不好,两个弟弟和他伸手时最是痛快,而妻子又断了他的经济,别看他现在走出去,外人还看他是朝中命官,又是宁家家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屋子里的东西都被当得差不多了。当了的银子,最后也大多进了两个弟弟的口袋。
  若说是他最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两个弟弟的。
  可忽然被自己最敬重的娘这样指责,宁彦亭只觉得心中比吃了黄莲还苦。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又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你最是孝顺的,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寒冬腊月掉进了湖里,是彦文跳进湖里把你救出来,他那个时候比你还矮,最后还发了一场高烧,险些去了。他拼了命的救你,虽然你们是兄弟,可这份恩情你也得记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的。”
  “娘也不是要逼你,这是你们是兄弟,要是你们还不互相扶持,还有谁能帮你?是不是?”
  宁彦亭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他就是一直记着二弟的恩情,到了现在也没有忘记,也是一直惦记着兄弟要互相扶持的话,才和两个弟弟的感情那么好。他们宁家三兄弟的感情坚固牢靠,互相是其他人坚强的后盾,若是有了什么事情,定是所有人齐心协力,因而宁家才越来越壮大。
  老夫人这才露出了笑:“彦文不愿意告诉你,可娘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你也知道,彦文虽然争气,可有些事情,不如你,当初若不是因为救你落下了病根,后来他又将先生让给了你,他一向聪慧,指不定如今的官位已经比你还高,断不会现在还在蹉跎着。”
  宁彦亭眼含热泪。
  是啊,二弟一向优秀,从小时候,就处处得娘的夸奖,相比起来,他虽然学业出色一些,也都是因为有个好先生的缘故,若是二弟也受先生教导的话,定会比他现在还要厉害许多。
  是他耽误了弟弟!
  “娘,您就放宽心,二弟对我有大恩情,这些事情,我怎么会忘呢?您也别太担心,二弟早就与我说了关于宁晴嫁妆的事情,就如您常说的,如今我的一切都是二弟给我的,二弟有了难处,我也要帮他,宁晴的事情,我肯定会上心的。”
  虽然话没有说死,可联系起他从前的行动,老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
  “既然如此,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与你说一说。”
  “娘,你说。”
  “晴儿定亲前,江云兰去她院子里闹了一通,将她的首饰全都卷走了,这件事情,你还记不记得?”
  宁彦亭表情一僵,迟疑的点了点头:“娘,没有全部拿走,云兰和我说了,她只拿走了一半。”
  老夫人皱眉:“若是之前,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如今晴儿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她以后可是要嫁到周家,若是头上连什么好首饰也没有,让人看了岂不是要笑话?”
  “娘,您的意思是……”
  “说到底,这事也是江云兰惹出来的,你让她将那些首饰还回来,你再给她补偿一些,晴儿心中消了气,自然也会原谅你们了。”
  “这……”宁彦亭迟疑,总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难道不行?”
  “不是,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宁彦亭吞吞吐吐的说:“只是云兰已经将那些首饰尽数卖了……”
  就算是想还,也还不出来了。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什么?!她怎么敢?!”
  宁彦亭呐呐,不敢说一句话说。
  老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番,才忿忿道:“那些是晴儿的首饰,她这个做大伯母的,也好意思抢走,竟还拿去卖了,我们宁家哪里对不起她,她竟是做出这种事情?!”
  宁彦亭连忙道:“娘,您消消气,我会回去和她说的。”
  “你?”老夫人斜了他一眼,道:“你还敢在她面前说一句重话不成?”
  宁彦亭:“……”
  “罢了,既然她都卖了,那也没有办法。”老夫人平复了呼吸,淡淡地道:“只是晴儿以后要嫁给周家,代表是咱们宁家,她的头上若是不带什么贵重的首饰,反倒是要让人笑话,虽然那些首饰是卖了,可晴儿也不能头顶空荡荡的出嫁,你说是不是?”
  “娘说的是。”
  “既然这事是江云兰惹出来的,那她就得把晴儿的首饰还回来,若是卖了,那就再买回来,等晴儿出嫁时,可不能委屈了她。”
  宁彦亭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可老夫人一个眼神看来,顿时又让他将想说的话都忘了干净,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走到外面,被夜风一吹,他这回过神来。
  娘的这个意思,是要他将宁晴的首饰补回来?
  可他哪有那么多银子?
  光那一支凤蝶金钗,那就得三十两银子,更别说那堆首饰样样价值不菲,即使他屋子里东西再多,也当不回来这么多首饰。
  可他都答应娘了,还能怎么办?
  更别说他还答应了二弟,要给宁晴出嫁妆的。
  夜风很凉,宁彦亭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
  关于首饰的事情,宁彦亭没有和任何人说。
  临睡之前,他见到了妻子,张口原本想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与宁母商量,可话到嘴边,他又咕咚咽了回去。
  不用说,宁母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有了阿暖的事情在前面,哪怕是二房的天塌下来了,宁母眼皮子也不会动一下,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更何况宁母手中的东西还都是给宁暖的,宁彦亭也万万做不出来抢走女儿的嫁妆给侄女这种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看了宁母半晌,又悠悠转过了身,背影很是沉重。
  宁母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
  她早就听说老夫人将人叫走的事情,每回宁彦亭去了老夫人那里,就被哄的团团转,前面都不用挂萝卜,这头驴就自己吭哧吭哧开始跑,听话的很。
  再联系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别说,肯定是关于宁晴的。
  宁母在宁家生活了几十年,将宁家上下所有人的性格想法都了解的透彻。
  前不久,宁彦文已经来求过宁彦亭,想来老夫人特地将人叫去,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宁晴那丫头小肚鸡肠,当初她抢走了她的首饰,若说是不怀恨在心,肯定是假的,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原来是直接找老夫人告状去了。
  宁母哼了一声,眼波流转,目光落到了某处缺了只前朝花瓶的桌上。
  “这之前是不是还放了一只花瓶?怎么忽然不见了?”
  宁彦亭浑身一僵,急哄哄的道:“或许是被收起来了,这花瓶磕磕碰碰的,也容易碎。”
  他生怕宁母还要说什么,连忙扯开了话题,揽着她往里屋带:“这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吧啊……”
  ……
  在宁彦亭找到筹钱的办法之前,宁朗就先有了不用去书院的日子,可他还是一早就起了床,兴致冲冲地出了门。
  对比,宁母纳闷不已:“平日里可没见着他这么勤快,今天又不用上学堂,他兜里又没有银子,这么着急出去做什么?”
  宁暖倒是知道,他这是出门赴约了。
  只是之前已经答应了宁朗,她也不能再将这件事情说给宁母听,因此只能含糊道:“也许是和朋友约好了。”
  “朋友?”宁母吃惊:“他口袋一文钱都没有,竟然还有谁愿意和他来往?”
  宁暖又说:“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新朋友。”
  宁母一向听她的话,听她这么说,也没有怀疑,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吸引了过去。
  另一边,宁朗一路打听过去,也总算是找到了安王的府邸。
  他害怕小厮告状,生怕宁母知道自己阳奉阴违和楚斐来往,因此身边什么也没有带,就这么空手敲响了安王府的大门。
  好在王府的管事早就被叮嘱过,今日可能会有客人来访,因此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宁朗来了,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直到走到了里面,宁朗才真是开了眼界。
  他只在外面看着,就觉得安王府气派无比,直到进了里面,才总算是明白什么是皇亲贵戚。王府之中是仿了江南的格局,最是婉约,假山亭台一应俱全,连池子里摇摆着尾巴的锦鲤在宁朗眼中的身价都翻了翻。
  他只觉得安阳府中什么都好,那鱼不是普通的鱼,那花也不是普通的花,就算是地上的一颗小石头,那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头。
  等他在安王面前坐下时,宁朗整个人已经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王爷,我这幅样子是不是像是什么见识也没有的乡巴佬?”宁朗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兴高采烈地说:“原先我还以为我家的宅院已够豪华了,没成想,王爷家中竟然如此气派,在这之前,实在是我见识短浅。”
  楚斐微微颔首:“是不怎么高。”
  宁朗:“……”
  “我们王爷这宅子,可是皇上特地赏下来的。王爷是皇上的弟弟,皇上最是疼王爷,每座王府都是内务府挑的,唯独咱们王爷,不但是自己亲自挑的,连着这个庭院,都是按照王爷的喜好做的。”
  宁朗深有同感的道:“是了,我妹妹也喜欢这样,凡事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别人做好了给她送上去,她还不情愿要。”
  楚斐朝他看来。
  与宁朗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他已经提了无数次妹妹,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听得楚斐都不禁好奇了起来。
  “本王时常听你提起妹妹,你妹妹究竟有哪里好,竟是让你这般挂念?”
  “王爷有妹妹吗?”
  楚斐摇头。
  “那王爷当然不了解了。”宁朗喜滋滋地说:“妹妹与其他兄弟都不一样,我妹妹从小就很乖,她可聪明了,王爷,您别看我笨,我妹妹念书可厉害了,连她的先生都夸过她好几。若她是个男子,恐怕现在已经高中状元了。”
  楚斐好奇:“当真?”
  “不知如此呢。我妹妹那文采也好,她最是喜欢枕柳先生的诗,可我瞧着,她作的诗也比枕柳先生要好。”宁朗说着,又挠了挠头,讪讪道:“只是我并不会背。”
  楚斐觉得好笑:“既然你不会背,那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 那……”宁朗吭哧吭哧半晌,道:“那您就不信着吧。”
  这反应倒是出乎楚斐的意料之外。
  “我妹妹的诗,那也是闺中的女儿诗,她还未订亲,王爷虽然是王爷,可也是外人,若是王爷知道了,那我妹妹的名声岂不就遭了?”宁朗一本正经的道:“家母如今对妹妹名声十分看中,若是知道我将妹妹的诗背给外人听,恐怕今日我连家门都进不去了。”
  楚斐也想起了那天见到的宁母。
  当真如母老虎,一看就像是会做出将儿子赶出家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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