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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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票是想给陆嘉言的,结果一直忘记给,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要啊!”蒋菲菲满脸笑容地过来拿走,“谢了,晚上带我家龚飞去给你捧场!”
  谢舒笑了笑,没说话。
  于晴自己加满热水,又把热水壶递给她,“先喝点热水。”
  她感叹:“也幸好你这烧退得快,喉咙没什么问题,不然今天主持恐怕就上不了。”
  谢舒也庆幸着,接过热水,轻轻应了声:“是啊。”
  只是发烧后遗症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谢舒下午过去对完词,然后就找位置坐下来休息。
  “你没事吧?”学姐见她眉目间有疲色,过来问了一声。
  “没事,就是站得有点累。”谢舒摇头,朝她笑笑。
  她们都已经化完妆了,谢舒脸上的病容其实大半都被精致妆容掩盖住了。
  表演节目的演员都在化妆准备,幕后人员有些还在吃饭。
  谢舒坐了会儿缓过神来,先去服装间换礼服。
  替她拉背后拉链的学妹手很冰,冷不丁碰到她的背,谢舒下意识哆嗦了下。
  “对不起学姐。”对方忙道歉,“我的手有点冷。”
  “没关系。”谢舒轻声道,无声地笑了笑,“我的手冬天也很冷。”
  即使后台开了空调,她换好礼服后仍披上了羽绒外套,手里拿着杯热水,找了间无人的空房间去休息。
  不过她没坐多久,门又被推开了。
  谢舒闻声抬头望过去,看到熟悉的面孔,此时西装笔挺衣着正式,她微微惊讶。
  傅明遇看到她在屋里,只是颔首微笑,好像并不惊讶:“你在这儿啊。”
  还未等她问出口,他已经径直走到一侧柜子前,拉开门,拿出里面的琴匣。
  “我来拿琴。”
  他拿着琴匣在另一侧沙发坐下,缓缓解释。
  谢舒这才意识到,这应该是给他们节目安排临时放琴的教室,自己是烧糊涂了,明明那柜子这么明显,进来时竟然都没注意。
  现在知道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端着杯子就要起身,“抱歉,我不知道这里……”
  “你坐这就好,不用走。”傅明遇反而出声拦住她,“他们都在另一间教室,不会过来这里。”
  他又见她似乎状态不对,关心地问:“听说你昨天发烧了,现在还好吧?”
  谢舒扯出一抹笑,“谢谢你的退烧药,我已经没事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脆弱许多,如果只是生病那么简单,也不会如此。
  这也正是谢舒为什么会这么讨厌生病。
  因为人一旦病了,就会更渴求温暖,也更容易联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叠加起来,就导致了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她一边想忘记不愉快的事,一边又担心今晚晚会发挥失常,不经意地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多。
  “介意我在这里试音吗?”
  傅明遇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舒抬眸看过去,他也正望着她,眼里带着浅浅的笑。
  他笑容温和,如春风和煦,穿过无尽边野,抵至她眼前。
  谢舒有一瞬的失神,随即摇头回道:“不介意。”
  舒缓抒情的小提琴曲,缓缓流动的音符,如同细语轻喃,柔情似水。
  一曲终,四周又安静下来。
  谢舒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外,夕阳正一点点落下。
  明明他只说试音,却完完整整地拉了一曲。
  谢舒忽然笑了:“音乐好像真的有治愈的能力。”
  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也安抚了她的难过。
  在这一曲中,谢舒从那段愁绪中抽身出来,逃避是没有用的,思绪重新回到了她这段日子里一直在认真考虑又不想面对的事情上。
  她的纠结,她的难受,还有她的不甘心。
  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这段感情。
  这段她原以为会永远走下去的感情,好像偏离了预期。
  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从开始时的期待,到如今的失望和不甘心。
  谢舒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到这一地步呢?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两年前陆嘉言没有和宋博远一起创业,如果他们的交集少一些,那现在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
  她也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这些都是无用的。
  事情已经发生,眼前也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她因为心里那点不甘心紧紧抓着他不放,互相折磨,直到消磨光所有爱意,两看相厌。
  要么,就此放手。
  “不是音乐的原因。”
  谢舒蓦地回头看过去。
  傅明遇的眼神澄明又温和,好像能看透她的心事。
  他轻声又坚定地说:“是你已经足够强大。”
  也是因为,她心中早已做出选择。
  第18章 “我不想再等了。”
  小明岛度假村。
  三面环海的小岛,与明岛相连的南面也仅有一座大自然雕琢的天生桥。
  这里气候适宜,一年只有春夏秋三季, 而他们来的这个时间点,正是温暖初春。
  不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也不是寒风凛冽的冬天。
  酒店里经理提前将一切安排好,包括前往小明岛西南边欣赏那烟花秀。
  谁知沈娴在酒店房间放下行李后,就拒绝再出门。
  “我要看小舒她们的晚会。”她说着话打开客厅的电视,还把手机递到陆嘉言面前, 让他把直播投屏上去。
  陆嘉言无话可说, 接过手机操作起来。
  陆父坐在茶房, 面前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不疾不徐地泡起茶来, 慢悠悠地说道:“你不去, 那我们父子俩看什么烟花秀……”
  沈娴笑得特别开心:“那不正好, 陪我看节目。”她又转头对儿子说, “你们年轻喜欢凑热闹,你去吧!”
  “我不去。”陆嘉言将电视投屏调好,顺势在一边沙发坐下,“我也留下来陪您看节目。”
  只不过晚会才开始没一会儿,陆父便接到电话, 起身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而陆嘉言也坐不住。
  除了开场时四位主持人共同上台,其他时候,谢舒的镜头其实并不多, 她和搭档与另一组主持人轮流上台报幕。
  只是,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她,陆嘉言忍不住就想起了前天的不欢而散。
  他知道度假的事是自己表述时有问题, 考虑的时候或许忽略了她。
  可是,她的那些质问也让他很不爽快。
  他自认没真做错什么,他也没有真的逼她让那个什么主持机会,现在是她不愿和他们一起来旅游,难道还要他低头认错?
  陆嘉言盯着电视屏幕,心情烦躁起来,也看不下去。
  沈娴见他起身拿了外套,于是问:“做什么?”
  “出去逛逛。”陆嘉言言简意赅。
  沈娴点头,“我看附近有几家商铺,那你记得好好给小舒挑几件礼物。”
  陆嘉言开门的动作一顿,没想到怎么也绕不过去她的名字,默了片刻,沉声道:“嗯,知道了。”
  -
  元旦三天,这期间谢舒没有接到过陆嘉言的电话,但是沈娴却每天会与她分享度假的日常。
  还少不了视频电话,有时候打过来背景是在室外,有时候是晚上在酒店客厅。
  这天沈娴与她提到今天去的一个景点,“就是看看海,看看蓝天白云,没什么特别好玩的。”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插话:“是吗?可我怎么见您今天下午在那边逛得乐不思蜀呢?”
  他说着,脸也入镜了。
  沈娴扭头朝陆嘉言翻了个白眼,说着话,一边将手机向他的方向挪过去些,“那还不是你和你爸两个人抛下我去钓鱼了,我不得找点事做做。”
  下一秒,她又笑着看向手机屏幕里的人,“要是你在就好了,还能陪我说说话,一起散步走走。”
  谢舒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没想到时间冲突了,等下次,我一定陪您去。”
  谢舒一直拿着手机,却只是看视频里的沈娴,除了陆嘉言刚出声时她下意识怔愣了下,后来他凑进到画面里来,她也没有分过去一个眼神。
  “好啊。”沈娴应下,“听说清城西山郊区有人承包了地要开发花田,等过完年天气暖和了,我们正好去踏青。”
  西山。
  谢舒却没有立即应声,反而神情怔怔,像是因为她的话忽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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