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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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城看见她那样子,无奈皱眉,他说,“如果你要回公寓,我想我们顺路。”
  “我不回公寓。”秦暖轻声说着,起身,整理办公室的桌面。但始终垂着眸子不让自己直视慕城躇。
  “秦工,我知道你的心很乱,可是你……”慕城凝视着秦暖的动作,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走到门口的位置。
  慕城忍不住高声问,“你要去医院!”
  十分肯定的口吻狸。
  秦暖的步伐顿住,抬起眸子望着慕城。
  “厉漠年的父母都在那儿,林茹云也在那儿,你进不去的!”不必秦暖承认,慕城也知道,这几天下班后她会去哪里。
  “原来你都知道了。”秦暖苦涩的说。
  慕城抿唇,眼底都是不赞同说,“原谅我有天下班不放心,跟着你才调查到这一切。”
  “没关系。”秦暖低沉的说,“我是要去医院,就算进不了病房也没关系。”
  “你这又是何必?难道你天天晚上去医院门口徘徊,就能够让厉漠年知道?能够让厉漠年好起来?还是让他的父母对你的印象好转?”慕城皱眉,一连串的问题让秦暖几乎没有闲暇喘息。
  秦暖慢慢低下头。
  “原谅我多管闲事。”慕城有些歉意的说,“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犯傻下去了!”
  “慕城,我不是傻,我也不指望漠年或者他的父母知道,只是我去那里转一圈,心里会好受一些。”秦暖努力让自己微笑,垂下眸子说,“我一个人去,心里会受一些。”
  秦暖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慕城站在原地看着秦暖孤单离去的身影。心里的痛楚开始蔓延。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秦暖来说真的一点都不公平。但现在的秦暖无论如何也无法勉强自己带上笑容了。
  ……
  医院。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很晚。
  医院外的路灯昏暗,连续几天的时间,秦暖晚上都会到这里,就算见不到厉漠年,她也可以知道,他就躺在医院里。如果运气不坏,或许能够碰到那一科的一声或者护士,可以询问厉漠年的病情。
  秦暖每天会在这里徘徊两个小时,直到自己的手脚都冰凉,才会回到公寓里,把自己的身子栽倒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
  让秦暖心力交瘁的,不仅仅是厉漠年和工作,还有一件事情:要回小天和小晶的抚养权官司。
  宁静的下午,秦暖从公司里跑出来,黎远尘和他的律师已经在市中心的茶楼等着她。今天黎远尘又请来了一位名律师。
  秦暖赶到的时候,金发碧眼的律师已经喝上了茶。
  “您好,秦女士,我叫威利斯,是一名律师。”是律师团的代表,但让秦暖吃惊的是,他竟然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秦暖礼貌的问好,坐在两人的对面。
  “小暖,你的脸色不太好。”黎远尘看着秦暖的脸颊,有些担忧的开口。
  “我没事。”秦暖匆匆的开口,转移话题说,“还是让我们说说官司吧!”
  “可以。”黎远尘立刻说,“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份证人的证据。这是当年在静安疗养院里面一位助理妇科大夫的亲口证据。他可以证明当时是你生下小天和小晶。这份口供对我们来说十分有利。我想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四递交诉状,最快下个周一可以开庭。”
  “只有这些,可以了么?”秦暖有些担心的问。
  “我想你也不想拖下去了吧。”黎远尘嘴角依旧带着儒雅的笑,安慰她,“那我们就速战速决,相信对方没有任何的准备,除了那份领养书。所以我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对么,威利斯先生?”
  “当然,秦女士,我已经充分的了解了整个案子。这个案子的最终焦点就是小天和小晶是不是弃婴。只要能证明你不是主动放弃两个孩子就可以。而是不是主动的这个定义,需要认证。你放心,我的团队有九成的把握,能够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威利斯开口说着。
  “这样就最好。”秦暖眼中都是亮光。这无疑是她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过……”黎远尘忽然
  tang语调一转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天小晶本身的意愿,这很重要。不知道你有几成把握,他们会选择你?”
  选择?
  说道这个秦暖惴惴不安,“如果他们不选择我,那又怎么样?”
  “那法院会判决给你的机会很小,几乎没有。”黎远尘语速非常缓慢的开口说。
  秦暖抿唇,眼底都是黯然。
  小天小晶,会离开刘雨清么?秦暖没有把握,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抚养过他们,就算他们喜欢自己,也不一定会舍得离开生活了那么久的家庭。
  秦暖的心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阴霾。
  “别担心了,小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之我们会尽力准备,至于结果……”黎远尘顿住,没有说下去。
  “我明白。”秦暖苦涩的笑了笑。
  “上庭之前有许多事情要注意,到时候我会和你细谈。”黎远尘说着,扬着手里的茶杯说,“这里的茶很不错,威利斯先生喝厌了咖啡和酒,非要来尝尝地道的中国茶叶。”
  “是,是,总是觉得缺少了一点糖,太苦了。”威利斯吐槽。
  秦暖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丝的笑意,抿了一口茶水和他们谈起了细节问题。无疑美国律师的办法和效率是最高的,最后还是要请中方律师上庭。这些事黎远尘都驾轻就熟。有了黎远尘的帮忙,这事就显得轻松多了。
  ……
  另外一边,医院,医生办公室。厉漠年已经昏迷了足足一个礼拜。
  厉父,陈碧珍,林茹云,三人站在医生办公桌前。
  陈碧珍紧蹙眉头,焦急的开口说,“医生,我儿子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有些迟疑,但是目光瞟过林茹云冰冷的脸颊时,一个激灵,立马说,“情况很糟糕。很有可能成为终身植物人。这个……这个几率是很大的,唉……”
  医生的话对厉父和陈碧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两个人的身子不由一晃,继而是陈碧珍嚎啕大哭的声音。厉父紧蹙着眉头,脸上的悲伤丝毫不亚于陈碧珍。
  “阿年,我的阿年啊!呜呜……他那么优秀,呜呜,我怎么办啊!我老了怎么办啊!天杀的!是谁把我的儿子害得这么惨啊!呜呜……”陈碧珍哭得十分大声。
  她一想到自己在厉家赖以维持的当家主母的屏障就要失去了,此时想要死的心都有了。
  林茹云的嘴角却带上了一丝冷笑,但继而,冷笑抿去,立即泪水落下。
  “医生,你肯定吗?可是……可是……”林茹云的演技,简直让医生无言以对。
  “我也很遗憾,作为医生,我也很想尽全力治病。但医术也始终有限,实在抱歉。现在情况……情况真的不容乐观,你们要坐好心理准备。”医生结结巴巴地说。
  比起林茹云,他自认蹩脚得要命。
  “阿年!阿年!我的阿年啊……”陈碧珍一听,两眼一翻,她的身子猛的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伯母!伯母!”林茹云急忙去扶,一边扶一边冲医生使眼色:“快去护士啊!医生,你看看!伯母怎么了?”
  厉父呆呆坐在一旁,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而护士赶紧跑来,整个会诊室一团乱糟糟。
  ……
  病房里,一切都是令人畏惧的白色。
  陈碧珍吊着点滴,等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林茹云。
  “茹云,茹云。”陈碧珍刚醒,眼角就带上了泪水,她呜呜地哭,“你不要在这了,漠年他既然已经这样子了,就不能连累了你。我的阿年啊……呜呜,命怎么这苦啊!”
  “伯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茹云眼底掠过光,擦着眼睛说,“伯母,不管漠年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不会离开他。我要和漠年结婚!就现在!”
  “茹云,你说什么傻话!”陈碧珍皱眉说,“漠年他,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唉,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话……”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和漠年结婚,我会照顾他,也会代替照顾你跟伯父!再说,再说,我喜欢漠年,也不是因为贪图他的什么……伯母,你就答应我吧!”林茹云的语调带着认真,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我不能答应!我绝对不能连累了你这么好的姑娘。”陈碧珍连连摇头,眼角带着泪水,颤颤巍巍的开口。
  她虽然世俗又自私,但是这事可非同小可。她怎么可能答应?
  林茹云忽然起身,直直的跪倒在陈碧珍的病床前。
  “茹云,你……你这是干什么?”陈碧珍都慌了,语调颤抖。
  “伯母,我的心里只有漠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您不准我和漠年的婚事,我不会起来。”林茹云眼角泛着泪花,十分坚决地说。
  这时候,厉父走进病房,看到跪在地上的林茹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立马上前要扶起她。
  “茹云啊,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么什么啊?有什么事就站起来说,干嘛要跪下来啊?”
  陈碧珍擦着眼泪,感动地说:“茹云这孩子要嫁给咱们阿年呢!她说她不介意。”
  厉父一听都激动了:“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实心眼了。我们阿年……哪有这个福气能碰上你这孩子呢。”
  不过他随即黯然:“不过茹云,你不要冲动了。这事我们不同意。阿年现在这样,厉氏集团又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的,我们也不好意思连累你们林家。”
  林茹云执拗的说,“不!你们不许我和厉漠年的婚事,我是不会起来的!”
  厉父怔住,惊讶的望着陈碧珍。
  陈碧珍无奈,问,“茹云,你真的要和这样的漠年结婚?”
  林茹云郑重点头,毫不犹豫的开口说,“我很确定,除了漠年,我谁也不嫁!而且,医生也不是说他不可能醒来。他只是说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乐观。我相信漠年会醒来的。”
  她咬了咬,又打出一记王牌:“再说,伯父伯母,现在漠年这样,我和他结婚可以给他冲喜啊!说不定一结婚,他人就醒来了呢?”
  冲喜?!
  陈碧珍傻眼了!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冲喜啊!只要她儿子漠年把身上倒霉的运给冲掉了,就能醒过来了。
  “是!是!冲喜!老头子!冲喜啊!我们怎么忘了啊!给阿年冲冲喜就行了!”陈碧珍激动得要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这个好!冲喜了阿年就会醒过来了。我的儿子就会好起来了。”
  比起陈碧珍的封建迷信,厉父多了几份理智。他犹豫看向林茹云:“你……茹云啊,你真的愿意替阿年冲喜?这冲喜不会委屈了你吗?”
  “不会!”林茹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看起来非常诚恳:“我想嫁给漠年。我不觉得委屈。”
  “那好,那好。你嫁到我们厉家来,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只要你照顾好漠年,把我们两个老家伙送走了,厉家的家产,也都是你和漠年了。”厉父叹息着开口。
  林茹云立刻摇头,“伯母,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厉家的财产,我可不是像某个女人。……”
  陈碧珍一听,立刻说:“是是!你自然不是那秦家那个破落户的女儿那样了。茹云,伯母相信你。”
  厉父摇头,“不管怎么说,也都委屈你了。我去告诉媒体界的朋友,说我们的儿子,要结婚了!”
  林茹云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上前,为陈碧珍掖好的被角。她柔声说:“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漠年一定会醒过来的。”
  “是是,一定会,我的儿子一定没事。”陈碧珍不住地擦眼泪。
  ……
  媒体的作用,就是无限制的传播和夸大各种消息。
  厉父只是要求媒体报道厉漠年的婚礼,但媒体不知道从哪里挖掘到厉漠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大肆的报道。一时之间,满城风雨。成为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话茬。
  秦暖无意间看到消息,是在消息发出后的第二天下午。
  黎远尘找来和她商量官司的事,为了安静,秦暖把黎远尘带到了会议室。
  会议桌上,摆放着开例行早会的同事留下的报纸。秦暖无意翻开,正巧看到经济板块的头条。
  “厉氏总裁昏迷不醒,林氏千金重爱不弃”
  秦暖猛地呆住,她无法遏制自
  己不往下阅读。
  植物人,结婚,两天后!
  三个词汇,交错着冲进了秦暖的脑海里,最终定格在植物人三个字上。
  植物人?!
  植物人?
  她人都哆嗦了,急忙拨打高晟的电话。怎么可能是植物人?
  不……不会的!
  电话接通,高晟黯然的声音传来:“太太……”
  “漠年……漠年怎么会……”秦暖哆嗦得话都说不清楚。
  高晟哽咽:“给老大主治的医生说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也不知道,我正在联系外国的医生,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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