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斗米恩升米仇
“老刘，今年的鱼获，发愁卖不？”张绣娥站在连沟洼子岸边，皱眉沉声问道。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到时候天就开始冷了。
从去年封村开始，一直到现在，鱼头村都没接待一名游客，可村里酒店，酒楼，以及各个景点，都有员工在，该建设的设施，一样没有停工。光是养着这些人，鱼头村公司今年都投入都不会少到哪里去。
“支书，今年村里水产养殖这块，弄的比去年大，估摸着是捞出来的鱼，咱们村里自己人吃，肯定是吃不完。”刘一手笑着说。
唐龙和甄瑾搞养殖，弄出了‘甄龙牧业’公司，张绣娥这边也没闲着，鱼头村水产品公司今年也是村里的重头戏。
除了寻常的鱼类之外，还养殖了螃蟹，龙虾，海参等高收益水产品。
不过今年只是投入，最快回报也要等到明年。
剩下就是鱼，连沟洼子里的鱼。
去年冬捕的时候，连沟洼子里打捞上的几万斤鱼，都被鱼头村村民自己消化了，不过今年产量是去年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所以光靠着村民自己吃，肯定是没办法吃完。
鱼头村酒楼，虽然在县城内有一家，可一天几百斤鱼货足够了，所以打捞出来的鱼，得像个法子卖出去。
“要不，咱们也像‘甄龙牧业’那般，注册个自己的品牌？”刘一手嘿嘿笑着问。
注册品牌？
给连沟洼子里的鱼？
“也不是不行！”张绣娥苦笑了下，点头说：“注册品牌到是可以，但是咱们不能像甄龙牧业公司那样瞎折腾，村里养点鱼是为了赚钱的，赔本赚吆喝的事情不干。”
像甄龙牧业那样给‘甄龙黑角鸡’，打广告，就是整个连沟洼子里的鱼都捞上来卖掉，也未必够。
甄龙牧业是甄龙牧业，张绣娥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这样吧，冬捕之前提前联系联系附近村庄的村民，反正过年大家都要吃鱼，从哪里都是买，咱们连沟洼子里的鱼味道更好。”张绣娥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他们能买吗？”刘一手干笑着抓了抓脑袋。
张绣娥说：“眼界小了不是，今年唐龙和甄瑾把广告都做到央视去了，附近几个村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村民在给甄龙牧业养鸡，最少的也有两三百只，所以今年大家的收入，不会低到哪里去！”
按一只鸡一百元计算，两百只还两万元，杂七杂八都去掉，至少有上万元的净利润。
等今年各个村子里的人都赚钱以后，那剩下没养的人，能不心动能不红眼吗？
明年，跟着甄龙牧业公司干的人会更多。
就是不知道，甄龙牧业公司搞出来的这个‘甄龙黑角鸡’能不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能打开市场，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不能，那，甄龙牧业再有钱，也扛不住这么造，最多运营一两年，估摸着就要关门大吉。
唐龙和鱼头村公司有钱，却也不是永无止境的。
赌！
甄龙牧业公司就是在赌，赌市场，赌前景，赌黑脚鸡能火起来。
这一仗打好，那甄龙牧业公司就算起来了，到时候再开展其他业务，带领更多村民致富，也就不是无稽之谈。
……
“我们卖给甄龙牧业公司，一枚鸡蛋三毛钱，他们卖给超市，生鲜市场1.99元一只？凭啥！”
“对，找他们去！”
“甄龙牧业的人太会做生意了点啊，这不是明白着欺负人吗！”
甄龙黑脚鸡蛋上市，定价的消息，也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从而煽动起村民，大家私下沟通以后，义愤填膺，准备去甄龙牧业公司讨个说法。
“周仓哥，咋办？”二丫跑到周仓的养殖场，焦急问道。
周仓嘿嘿笑着：“能咋办，看着呗！”
他山上有上万只黑脚鸡，其中母鸡数量有五六千只，这些鸡一天下两只蛋，那就上万只蛋，一枚蛋三毛钱计算，那每天的净收入，就有三千多块，这可是实打实的。
如果黑脚鸡蛋每一枚的收购价格能提升一毛钱，那他就能多赚上千，说实话当他知道‘甄龙牧业’对外的销售价格时，心里也非常气氛，大头都叫甄龙牧业赚走了，才给自己几毛钱一枚，能不生气才怪。
这一枚鸡蛋要一块钱的话，那一天就是一万，一个月就是三十多万，一年……简直不敢想。
“看着？”二丫瞪着眼睛，急道：“周仓哥，咱们咋能看着呢，你得带着人去阻止，拦着村里人叫他们别去甄龙牧业闹事。”
周仓皱了下眉头：“我拦着？有用吗！”
二丫气的朝他屁股上踢了脚：“我前两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忘啦？咱们做人得讲良心，有用没用的，你都得去给我拦着。气死个人，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想着发大财！”
说完，赌气往外走去。
周仓干笑了两声，拉住她：“是，是，我这就去拦着，但是拦不住你可别怪我。”
二丫皱眉道：“我问你，如果咱们把鸡蛋拿到市场上去卖，多少钱？三块二，一斤，还是零售价。你一天能卖出去多少？你卖给收鸡蛋贩子，能卖到多少钱？
甄龙牧业公司一只鸡蛋三毛钱收购，价格确实不高，可咱们能把鸡蛋卖到两块钱一个吗？能卖出去十个，能一天卖出去上万个吗？
人家借给咱们钱，给咱们鸡苗，凭什么呀？鸡，咱们赚的是大头，你把鸡卖到市场上去，谁上百一只批量收？
这一万只鸡，年底卖出去了，就是一百万。你周仓一辈子见过一百万吗？我那一千只鸡卖出去，十万，反正我一辈子没见过十万，所以，我不想把良心喂狗。”
二丫气坏了，她已经不止一次跟周仓说，不要短见，眼光要放长远，鸡蛋赚钱或者不赚钱都行。
你鸡不让甄龙牧业公司赚到钱，那鸡蛋还不能让人家赚点？
大家都的将心比心，何况，推广不要钱，还是广告不要钱？初加工不要钱？包装不要钱？
目光短浅！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二丫板着脸气呼呼的走了。
而周仓却陷入了思考中！
甚至坐到山坡上，点了支烟，最后还是没听二丫的劝，去阻拦村里去找甄龙牧业的养殖村民。
他觉得反正又不是自己闹事儿，何况，其他村民去，能跟甄龙牧业公司谈妥，价格涨一涨最好，不能的话，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又没有亏吃。
“怎么办？”
甄瑾打电话给唐龙。
手机那头唐龙不紧不慢的说道：“把这些村民名字都记下来，告诉大家，不愿意把鸡蛋卖给公司的，咱也不强求，有出路，可以自己往外去卖。”
稍微停顿了下，笑着问：“这事情就没人拦一下？”
甄瑾迟疑了会，说道：“有，周家村的人在拦着。”
“嗯？谁！”唐龙笑了笑问。
“那个叫二丫的姑娘！”
“周仓那小子，没出头？”唐龙笑着说。
“没有！”甄瑾摇头。
唐龙嘟囔了句：“真孙子还真不如他媳妇儿，行了，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虽然已经把‘甄龙黑脚鸡’蛋推向了市场，不过市场反应并不怎么好，就算有广告顶着，每天的销量，也远没有想的那么多，市场没打开，认识度不够。
“国内最大的生鲜超市河马，想跟咱们谈合作。人下午到，不过对方价格压的很低！”甄瑾并没有急着挂电话。
唐龙‘嗯’了声，考虑了会道：“批量走的话，一天最少十万枚，价格可以一块五。”
“对方想一块一枚，购置！”
唐龙摇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去了人工成本，也赚不了几毛钱，最低一块五，并且要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如果对方不答应，那就先不用谈了，派人去联系永汇超级，和国内两大生鲜外卖平台，看看能不能把鸡蛋推销出去。”
“我尽量！”甄瑾挂了电话。
现在甄龙牧业真有点骑虎难下，不仅仅是‘甄龙黑脚鸡蛋’，就连‘甄龙黑脚鸡’的市场反应都不是太好。虽然处在预热阶段，可如果年底上市的时候，能不能打不开市场尚未知，未来前景黯淡啊。
“你们领导呢？”
“叫你们领导出来！”
“我们鸡蛋不卖给你们甄龙牧业了。”
“黑心钱都让你们转走，我们喝西北风去？”
甄瑾带着人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挥舞着双手阻拦，嗓子都喊哑了的二丫。
二丫大名周敏，没上过什么学，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里务农，可人却比谁都聪明，明白事理。
“吵什么吵？”甄瑾出来，手里提了个喇叭，冷静说道：“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甄瑾拿着喇叭，走到过来皱眉问：“大家闹哄哄的跑过来，干嘛呀？”
“别着急，一个个的说，最好派个代表出来！”
很快各村选举出来的代表，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鸡蛋甄龙牧业对外面卖的那么贵，为什么跟我们村民的收购价格这么低？”
“就是吗，收购价格太低了，我们不乐意！”
甄瑾平静道：“各位别着急，没错，甄龙黑脚鸡蛋我们初步加工包装完以后，价格是要贵一些，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鸡蛋为什么会卖这么贵？今年，‘甄龙黑脚鸡’这个品牌，我们在市场上广告投入所花费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管，反正收购鸡蛋的价格不能低，三毛钱一个我们不接受！”有村民代表直接打断了甄瑾的话。
甄瑾也不生气，笑了笑说：“可以，完全可以，如果谁家的鸡蛋有销路，或者有其他变现途径，也可以不用卖给我们甄龙牧业公司。”
可以？
很多村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心说，这怎么可以呢，不卖给你们卖给谁去。
甄瑾扫视周围村民一圈，苦笑着说：“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我们在‘甄龙黑脚鸡蛋’这个项目上，赚了许多钱？实话告诉大家，屁都没有，不但‘甄龙黑角鸡蛋’就是‘甄龙黑角鸡’，今年也铁定赔钱。”
说道这里，摇头道：“算了，这些大家也没必要知道。如果谁家的鸡蛋，觉得卖出的价格便宜，可以自行销售，不必在出售给我们甄龙牧业公司。”
说完转身想走，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继续说道：“我们甄龙牧业公司最初的目的，是想带领大家一起致富，不管是养鸡，还是卖鸡蛋，如果能让大家日子富裕起来，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仅仅是各位村民家里的鸡蛋，就是各位家里养的鸡，我在这里也破个例，今年可以不用按合同走，大家如果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也可以自行销售，以大家赚钱多为准。
只要大家把鸡苗钱和借贷养鸡的资金还给公司就行。我们甄龙牧业，不想让大家觉得，占了各位多大便宜。”
甄瑾有些心寒，朝着四周村民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村民们面面相觑的站在当场，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蛋才值几个钱，如果甄龙牧业不收购大家手里养的‘黑脚山鸡’，那就算今年大家卖出去了，那明年呢？
何况，就算因为甄龙牧业广告原因，有市场，可市场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满怀心思，大家都离开了甄龙牧业公司。
二丫周敏也一样，让她极为失望的是，周仓没出现，最后也没露个头。
“唉！”
叹了口气。
甄龙牧业公司如果垮了，周围村民能得到什么利益吗？还是说大家各自为政，一家散养几百只鸡，就能比跟甄龙牧业公司合作，收入更高？
“不收了？”
周仓听到消息后，也是很皱眉，有点想不明白，甄龙牧业为什么敢不收，就算甄龙牧业不收，今年大家手里的‘黑脚鸡’貌似也不愁卖啊。
今天他还接了外地客商的电话，说一只鸡给他多加几块钱，如果他能搞到‘甄龙’的合法商标，一只鸡多加二十块钱，都可以。
上万只鸡，就算一只多加三块钱，那也是三万，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到时候天就开始冷了。
从去年封村开始，一直到现在，鱼头村都没接待一名游客，可村里酒店，酒楼，以及各个景点，都有员工在，该建设的设施，一样没有停工。光是养着这些人，鱼头村公司今年都投入都不会少到哪里去。
“支书，今年村里水产养殖这块，弄的比去年大，估摸着是捞出来的鱼，咱们村里自己人吃，肯定是吃不完。”刘一手笑着说。
唐龙和甄瑾搞养殖，弄出了‘甄龙牧业’公司，张绣娥这边也没闲着，鱼头村水产品公司今年也是村里的重头戏。
除了寻常的鱼类之外，还养殖了螃蟹，龙虾，海参等高收益水产品。
不过今年只是投入，最快回报也要等到明年。
剩下就是鱼，连沟洼子里的鱼。
去年冬捕的时候，连沟洼子里打捞上的几万斤鱼，都被鱼头村村民自己消化了，不过今年产量是去年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所以光靠着村民自己吃，肯定是没办法吃完。
鱼头村酒楼，虽然在县城内有一家，可一天几百斤鱼货足够了，所以打捞出来的鱼，得像个法子卖出去。
“要不，咱们也像‘甄龙牧业’那般，注册个自己的品牌？”刘一手嘿嘿笑着问。
注册品牌？
给连沟洼子里的鱼？
“也不是不行！”张绣娥苦笑了下，点头说：“注册品牌到是可以，但是咱们不能像甄龙牧业公司那样瞎折腾，村里养点鱼是为了赚钱的，赔本赚吆喝的事情不干。”
像甄龙牧业那样给‘甄龙黑角鸡’，打广告，就是整个连沟洼子里的鱼都捞上来卖掉，也未必够。
甄龙牧业是甄龙牧业，张绣娥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这样吧，冬捕之前提前联系联系附近村庄的村民，反正过年大家都要吃鱼，从哪里都是买，咱们连沟洼子里的鱼味道更好。”张绣娥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他们能买吗？”刘一手干笑着抓了抓脑袋。
张绣娥说：“眼界小了不是，今年唐龙和甄瑾把广告都做到央视去了，附近几个村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村民在给甄龙牧业养鸡，最少的也有两三百只，所以今年大家的收入，不会低到哪里去！”
按一只鸡一百元计算，两百只还两万元，杂七杂八都去掉，至少有上万元的净利润。
等今年各个村子里的人都赚钱以后，那剩下没养的人，能不心动能不红眼吗？
明年，跟着甄龙牧业公司干的人会更多。
就是不知道，甄龙牧业公司搞出来的这个‘甄龙黑角鸡’能不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能打开市场，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不能，那，甄龙牧业再有钱，也扛不住这么造，最多运营一两年，估摸着就要关门大吉。
唐龙和鱼头村公司有钱，却也不是永无止境的。
赌！
甄龙牧业公司就是在赌，赌市场，赌前景，赌黑脚鸡能火起来。
这一仗打好，那甄龙牧业公司就算起来了，到时候再开展其他业务，带领更多村民致富，也就不是无稽之谈。
……
“我们卖给甄龙牧业公司，一枚鸡蛋三毛钱，他们卖给超市，生鲜市场1.99元一只？凭啥！”
“对，找他们去！”
“甄龙牧业的人太会做生意了点啊，这不是明白着欺负人吗！”
甄龙黑脚鸡蛋上市，定价的消息，也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从而煽动起村民，大家私下沟通以后，义愤填膺，准备去甄龙牧业公司讨个说法。
“周仓哥，咋办？”二丫跑到周仓的养殖场，焦急问道。
周仓嘿嘿笑着：“能咋办，看着呗！”
他山上有上万只黑脚鸡，其中母鸡数量有五六千只，这些鸡一天下两只蛋，那就上万只蛋，一枚蛋三毛钱计算，那每天的净收入，就有三千多块，这可是实打实的。
如果黑脚鸡蛋每一枚的收购价格能提升一毛钱，那他就能多赚上千，说实话当他知道‘甄龙牧业’对外的销售价格时，心里也非常气氛，大头都叫甄龙牧业赚走了，才给自己几毛钱一枚，能不生气才怪。
这一枚鸡蛋要一块钱的话，那一天就是一万，一个月就是三十多万，一年……简直不敢想。
“看着？”二丫瞪着眼睛，急道：“周仓哥，咱们咋能看着呢，你得带着人去阻止，拦着村里人叫他们别去甄龙牧业闹事。”
周仓皱了下眉头：“我拦着？有用吗！”
二丫气的朝他屁股上踢了脚：“我前两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忘啦？咱们做人得讲良心，有用没用的，你都得去给我拦着。气死个人，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想着发大财！”
说完，赌气往外走去。
周仓干笑了两声，拉住她：“是，是，我这就去拦着，但是拦不住你可别怪我。”
二丫皱眉道：“我问你，如果咱们把鸡蛋拿到市场上去卖，多少钱？三块二，一斤，还是零售价。你一天能卖出去多少？你卖给收鸡蛋贩子，能卖到多少钱？
甄龙牧业公司一只鸡蛋三毛钱收购，价格确实不高，可咱们能把鸡蛋卖到两块钱一个吗？能卖出去十个，能一天卖出去上万个吗？
人家借给咱们钱，给咱们鸡苗，凭什么呀？鸡，咱们赚的是大头，你把鸡卖到市场上去，谁上百一只批量收？
这一万只鸡，年底卖出去了，就是一百万。你周仓一辈子见过一百万吗？我那一千只鸡卖出去，十万，反正我一辈子没见过十万，所以，我不想把良心喂狗。”
二丫气坏了，她已经不止一次跟周仓说，不要短见，眼光要放长远，鸡蛋赚钱或者不赚钱都行。
你鸡不让甄龙牧业公司赚到钱，那鸡蛋还不能让人家赚点？
大家都的将心比心，何况，推广不要钱，还是广告不要钱？初加工不要钱？包装不要钱？
目光短浅！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二丫板着脸气呼呼的走了。
而周仓却陷入了思考中！
甚至坐到山坡上，点了支烟，最后还是没听二丫的劝，去阻拦村里去找甄龙牧业的养殖村民。
他觉得反正又不是自己闹事儿，何况，其他村民去，能跟甄龙牧业公司谈妥，价格涨一涨最好，不能的话，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又没有亏吃。
“怎么办？”
甄瑾打电话给唐龙。
手机那头唐龙不紧不慢的说道：“把这些村民名字都记下来，告诉大家，不愿意把鸡蛋卖给公司的，咱也不强求，有出路，可以自己往外去卖。”
稍微停顿了下，笑着问：“这事情就没人拦一下？”
甄瑾迟疑了会，说道：“有，周家村的人在拦着。”
“嗯？谁！”唐龙笑了笑问。
“那个叫二丫的姑娘！”
“周仓那小子，没出头？”唐龙笑着说。
“没有！”甄瑾摇头。
唐龙嘟囔了句：“真孙子还真不如他媳妇儿，行了，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虽然已经把‘甄龙黑脚鸡’蛋推向了市场，不过市场反应并不怎么好，就算有广告顶着，每天的销量，也远没有想的那么多，市场没打开，认识度不够。
“国内最大的生鲜超市河马，想跟咱们谈合作。人下午到，不过对方价格压的很低！”甄瑾并没有急着挂电话。
唐龙‘嗯’了声，考虑了会道：“批量走的话，一天最少十万枚，价格可以一块五。”
“对方想一块一枚，购置！”
唐龙摇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去了人工成本，也赚不了几毛钱，最低一块五，并且要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如果对方不答应，那就先不用谈了，派人去联系永汇超级，和国内两大生鲜外卖平台，看看能不能把鸡蛋推销出去。”
“我尽量！”甄瑾挂了电话。
现在甄龙牧业真有点骑虎难下，不仅仅是‘甄龙黑脚鸡蛋’，就连‘甄龙黑脚鸡’的市场反应都不是太好。虽然处在预热阶段，可如果年底上市的时候，能不能打不开市场尚未知，未来前景黯淡啊。
“你们领导呢？”
“叫你们领导出来！”
“我们鸡蛋不卖给你们甄龙牧业了。”
“黑心钱都让你们转走，我们喝西北风去？”
甄瑾带着人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挥舞着双手阻拦，嗓子都喊哑了的二丫。
二丫大名周敏，没上过什么学，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里务农，可人却比谁都聪明，明白事理。
“吵什么吵？”甄瑾出来，手里提了个喇叭，冷静说道：“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甄瑾拿着喇叭，走到过来皱眉问：“大家闹哄哄的跑过来，干嘛呀？”
“别着急，一个个的说，最好派个代表出来！”
很快各村选举出来的代表，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鸡蛋甄龙牧业对外面卖的那么贵，为什么跟我们村民的收购价格这么低？”
“就是吗，收购价格太低了，我们不乐意！”
甄瑾平静道：“各位别着急，没错，甄龙黑脚鸡蛋我们初步加工包装完以后，价格是要贵一些，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鸡蛋为什么会卖这么贵？今年，‘甄龙黑脚鸡’这个品牌，我们在市场上广告投入所花费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管，反正收购鸡蛋的价格不能低，三毛钱一个我们不接受！”有村民代表直接打断了甄瑾的话。
甄瑾也不生气，笑了笑说：“可以，完全可以，如果谁家的鸡蛋有销路，或者有其他变现途径，也可以不用卖给我们甄龙牧业公司。”
可以？
很多村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心说，这怎么可以呢，不卖给你们卖给谁去。
甄瑾扫视周围村民一圈，苦笑着说：“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我们在‘甄龙黑脚鸡蛋’这个项目上，赚了许多钱？实话告诉大家，屁都没有，不但‘甄龙黑角鸡蛋’就是‘甄龙黑角鸡’，今年也铁定赔钱。”
说道这里，摇头道：“算了，这些大家也没必要知道。如果谁家的鸡蛋，觉得卖出的价格便宜，可以自行销售，不必在出售给我们甄龙牧业公司。”
说完转身想走，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继续说道：“我们甄龙牧业公司最初的目的，是想带领大家一起致富，不管是养鸡，还是卖鸡蛋，如果能让大家日子富裕起来，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仅仅是各位村民家里的鸡蛋，就是各位家里养的鸡，我在这里也破个例，今年可以不用按合同走，大家如果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也可以自行销售，以大家赚钱多为准。
只要大家把鸡苗钱和借贷养鸡的资金还给公司就行。我们甄龙牧业，不想让大家觉得，占了各位多大便宜。”
甄瑾有些心寒，朝着四周村民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村民们面面相觑的站在当场，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蛋才值几个钱，如果甄龙牧业不收购大家手里养的‘黑脚山鸡’，那就算今年大家卖出去了，那明年呢？
何况，就算因为甄龙牧业广告原因，有市场，可市场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满怀心思，大家都离开了甄龙牧业公司。
二丫周敏也一样，让她极为失望的是，周仓没出现，最后也没露个头。
“唉！”
叹了口气。
甄龙牧业公司如果垮了，周围村民能得到什么利益吗？还是说大家各自为政，一家散养几百只鸡，就能比跟甄龙牧业公司合作，收入更高？
“不收了？”
周仓听到消息后，也是很皱眉，有点想不明白，甄龙牧业为什么敢不收，就算甄龙牧业不收，今年大家手里的‘黑脚鸡’貌似也不愁卖啊。
今天他还接了外地客商的电话，说一只鸡给他多加几块钱，如果他能搞到‘甄龙’的合法商标，一只鸡多加二十块钱，都可以。
上万只鸡，就算一只多加三块钱，那也是三万，不是什么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