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唯独陛下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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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瑾,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凤归麟袖袍一挥,凤瑾面前的桌子连带着酒水,飞到了园子正中,最后摔得四分五裂。
  他站在离凤瑾一尺的距离,死死的盯着她,双眸充血,薄唇艳得宛若染过血,及腰的墨发就那么被稍显凌乱的披在身后。
  冬日里伤人的冷风吹进他宽大的袖袍,将单薄的两层衣衫鼓了起来,浓浓的血气与酒气,在冷风的逼迫下,从他的松散的领口,逸散到凤瑾的口鼻之间。
  大白天的喝酒,还喝得这么醉醺醺的,醉到连衣裳都穿不齐……
  凤瑾皱起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你要是喝醉了,在你王府歇息便是,大白天跑到这儿来质问朕,你是想要做什么?
  “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这几日朕对你好,不过是想要取回那一半兵权么?
  “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朕没什么好辩解的。”
  凤归麟这人清醒的时候,都会做出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来,如今大醉,行动怕是更难被控制!
  她还要回宫安排营救楚辞,寻找谢玄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凤瑾转身就走,谁知转身的刹那,手臂却被人死死的攥住。
  她吃痛的回头,下意识就朝拽住她的手臂击去,在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后,心头一紧,将击打变作了掰拉。
  “凤归麟,快给朕松手!”
  探询的目光越集越多,都想要知道,当今陛下与摄政王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见此,凤瑾更加恼怒,下手也越来越重,然而拽住她的人始终不肯松手,她被箍住的前肢已经开始发麻。
  “凤归麟,你要疯别在朕面前疯!”
  低喝一声,虽未运用真气,但也算下了狠手。
  狠手一下,心里的气便出了一些,理智也渐渐恢复了一些,她这才感觉到掌心的异样来。
  指尖在手心捻了捻,粘稠的而温热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垂眸往制住她的手臂看去,艳丽的红纱隐约显现出亮眼的光泽,她抿了下唇,疑惑的朝凤归麟的袖子撩去。
  随着袖袍的上移,斑驳而狰狞的血痕,逐渐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如玉的手臂上,全是那种狰狞到令人不适的伤痕,粘稠的血液正从那些裂口间渗出,然后侵染在他的袖袍上。
  这绝对不是她弄出来的!
  凤瑾猛然抬头,就看到凤归麟面色苍白,额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痛,表情依然是刚才那般凶戾,他似乎又很痛,因为他的呼吸变得紊乱。
  凤瑾的心上被压了座大山,她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的心情不是愤怒就是沉重。
  “凤瑾,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思索间,面前的人再次出声。
  凤瑾压住心中沉重,抬眸坦然的看着他。
  “刚才朕已经说了,如果你问的是这几日对你好的事,朕承认。相互利用而已,你不也从朕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么?”
  他一直都知道,心里也极为明白,因为他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凤归麟抓着她的手臂用力一扯,急声喝道:
  “凤瑾,我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
  凤瑾思来想去,都没弄明白凤归麟话里的意思。
  如果不是指的这件事,那他指的是什么?
  察觉到周围窥探的人越围越近,凤瑾冷笑连连:
  “怎么,诸位爱卿这是想要救驾却又不敢上前?”
  救驾,救了还有命么?
  众人一听,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看见二人仇敌般的模样,凤颖隐晦一笑,也默默退了下去。
  待人散尽之后,凤归麟身子晃悠了两下,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凤瑾的身上。
  凤瑾拧巴着眉头,看着贴在脖子上的妖孽容颜,脸上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刚才还恨不得要吃人,这下就蔫了?
  嘁!
  一边吐槽一边伸手朝他手腕探去,脉象杂乱无章,真气四处乱窜,体内气血凝滞……
  又是这种情况!
  理智上想要将他扔在地上不管不顾,感情上又不忍心这么做,到最后,只能认命的扶着他,通过偏僻的路径往摄政王府走去。
  一脚踹开大门,就朝府里呼喊。
  “冥然,冥然——”
  喊了好多声都不见得有人回应,只好独自带着凤归麟往主院走去。
  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要为他处理伤势。
  找到之后,将药瓶纱布规规矩矩的摆在了床沿上,便去院里打了盆水,一边忍着胃中酸意,一边撇着脸为他擦拭伤口。
  “冥然那家伙,究竟死哪儿去了?
  “主子不靠谱,这做下属的更不靠谱!
  “没想到朕身为堂堂女帝,今日好还要做这伺候人的活计,凤归麟,你面子可真大!
  “你啊,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做个睡美人就好,别老是干些招人恨的事,平白浪费了这张皮囊!
  “唉你说,你三天两头就给朕搞事,上辈子咱们莫不是仇人?”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随之而来就是哼哼唧唧的声音。
  凤瑾停下自言自语,起身警惕的往门口走去。
  左手轻轻的按在门沿上,右掌暗自蓄力,只要发现敌情,在开门的瞬间她就能发动攻击。
  “死穆言,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怎么能直接把我摔到地上?”
  听这声音,分明是凤归麟那不靠谱的跟班儿。
  拉开门一看,就看到周身都打着绷带的冥然,哀怨的望着来处。
  凤瑾眉头直抖,忍不出出声:
  “你这是?”
  冥然艰难的翻动着身子,在地上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见过陛下——
  “陛下,您刚才着急的唤属下,是不是主子出了什么事?”
  凤瑾松开门,侧过身子,将路让了出来,无奈的叹道:
  “你家主子又发疯!
  “冥然,你知不知道你家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三天两头发疯,一发疯就要找朕麻烦,朕心很累!”
  冥然小心翼翼的望向室内,紧抿着唇,一脸为难。
  纠结了许久,才畏畏缩缩的回道:
  “陛下,其实属下也不太清楚,您若真想知道的话,直接问主子就好。
  “陛下,我家主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凤瑾撇撇嘴,冷哼个不停:
  “消耗了朕的真气,你说他怎么了?
  “他身上还有伤,朕懒得管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陛下,您看属下这样子,要不还是麻烦您……”
  “你在使唤朕?”
  凤瑾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冥然冷汗直冒,连忙摇头。
  “不不不,属下不敢。
  “主要是主子不准旁人碰他,不管他伤得多重,只要是有人碰他,他拼着一口气都要将人脖子拧了。
  “唯独陛下是不一样的……”
  “哦,你的意思是朕要杀他,他都不会醒?”
  凤瑾饶有兴致的反问。
  “是!”
  冥然不加思索的点头。
  在明白话里的内容后,他心头一慌,哭饶道:
  “陛下,你千万不能一气之下将主子杀了!”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吵嚷得很!”
  凤瑾蹙起眉,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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