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难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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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推四五六,把自个摘得干干净净。”苏幕早就看明白了,这王妙琳一点都不“妙”,相反的,自以为聪明,“把咱们都当成傻子糊弄?”
  年修愤然,“你别以为杀了莫安,就死无对证,有些东西不是死一个狗东西,就能彻底了结的。那妇人,到底什么模样,你到现在都没说半个字,真以为咱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王妙琳伸出手,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戚模样,“我这十根手指头,都快让你们夹断了,疼痛欲裂,我还敢跟你们玩心思吗?”
  瞧着她那副似装又不似装的楚楚可怜,年修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他真的想一巴掌拍碎她的天灵盖。
  “那妇人到底什么模样?”苏幕目色狠戾。
  那一瞬,王妙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之前栾胜看她的眼神,便是如此。
  “我瞧着她年岁不轻,约莫四十有余,但是、但是她手背上却光洁细腻,我想着她大概是、是易了容。”王妙琳喉间滚动,“她比你个头稍微矮一点,别的……别的就没什么了!”
  苏幕没说话。
  年修冷笑,“所以,你又要告诉我们,都是莫安在交涉,你一概不知情,是吗?”
  “事实就是如此。”王妙琳步步后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就算是东厂,你们也得讲道理,我是无辜的,我的肚子里还怀着、怀着你们主子的孩子。”
  “主子的孩子?”苏幕勾唇,拂袖间,生生劈下桌角,苏幕杀气腾腾的睨着她,“你以为有这么个东西,就能威胁到东厂?就算把你乱刃分尸,丢在长街上,你确定你那个男人,敢出来认你、认这个孩子吗?”
  王妙琳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
  “就这么个污秽,不管是睿王还是雍王,唯恐避之不及,倒是你这蠢货,还张口闭口拿孩子当筹码。”苏幕闭了闭眼,“把她带出去!”
  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蠢女人!
  王妙琳被带了出去,苏幕领着年修在屋内转悠。
  “爷,您该不会觉得,这里会有什么线索吧?”年修之前就在屋内转悠了一圈,委实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苏幕没说话,不试一试,不找找,怎么知道有没有线索?
  这屋子便是寻常的屋舍,外头破破烂烂的,屋内亦是如此,但是一应家具,全然不少,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这屋子,是有人住的。”苏幕开口,“并不是空置的空屋。”
  年修诧异,“何以见得?这屋子都破成这样了,可见是长久无人居住的,床榻上、柜子里连个被褥和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而且小厨房里的东西也都沾了灰,刀具都已经生锈。”
  种种迹象表面,这是个废弃的院子。
  周遭无人,没有邻居,自然也没有更多可用的消息。
  “你没瞧见,后院有个房间,里面虽然都是柴垛,但是小锄头却搁在了高处,并且锄头柄子是新的?应该是这两个月刚置办的。”苏幕侧过脸看他,“综合你说的,床榻柜子无换洗衣物,足以说明这屋子的主人,应该住在附近。”
  年修愕然。
  住在附近?
  “这妇人,居然住在殷都城内?”年修面色微恙,“那就是说,她早就知道,王妙琳被抓住了,又或者,早就开始设计这一切?”
  细思极恐,心有余悸。
  这八个字,就是年修现在的心况。
  “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的,咱也说不准,但王妙琳这件事确实没说谎,那人是在这屋子里将曼陀罗交给她的。”苏幕忽然眉眼微沉,瞧着蕃子在抽屉里翻出了几张纸。
  这可不是寻常的纸张,是药铺里的药包纸。
  “瞧着还是干净的。”年修道。
  苏幕眉眼微沉,“草纸不会自个长了腿跑到抽屉里,定是有人带来的。”
  “周遭没有笔墨纸砚的痕迹。”年修道,“这纸应该是用来包东西的。”
  包药的纸,自然是拿来包……曼陀罗粉的,只是没用完,随手放在这里,走的时候忘记了要带走。
  “四时坊?”年修瞧着苏幕将纸张对折。
  以医馆里药童包药的手法,将纸张卷起,能极其完整的拼凑出“四时坊”三个字。
  “爷,有主了!”年修欣喜若狂。
  苏幕幽幽的望着他,“你去办暗差的时候,会告诉别人,你是东厂的人,要来杀他们吗?”
  “奴才……”年修愣怔。
  苏幕随手将纸张丢在桌案上,“先收着,到时候去讨点利息也不错。”
  “所以,这是陷害?”年修不解。
  苏幕深吸一口气,“是不是陷害还不好说,但你也得明白,曼陀罗要开花结子,至少得一年吧?四时坊是什么时候开的,还记得吗?”
  “是咱们从定远州回来之后,她才开张的。”年修回答。
  苏幕颔首,“走吧!”
  “爷,去哪?”年修忙问。
  苏幕瞧着被押在马车边上的王妙琳,“既然王妙琳不肯说,那我就去问,肯说的人。有些人的脑子,比这蠢货清楚百倍!”
  …………
  四时坊。
  苏幕坐在雅间里,林静夏毕恭毕敬的奉茶。
  “苏千户是哪儿不舒服?”林静夏眉心微凝,瞧着苏幕不为所动的样子,面上有些不解,“我近来似乎没什么地方,触犯过东厂。底下人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苏千户能海涵包容,有什么事,咱都好商量!”
  苏幕幽幽的将那一沓纸,丢在了桌案上,“自己看,这是不是你家的?”
  自己的东西,自然是清楚的。
  “这……”可出自苏幕的手,林静夏便有些不敢回答了,好在水生最近出了城,思来想去倒也没什么纰漏,便壮着胆子点头,“对,这是我们四时坊的,药柜上都搁着呢!”
  苏幕浅呷一口清茶,眉眼冷淡的瞧着她,“承认就好!林大夫,跟咱们去一趟东厂吧!”
  “苏千户!”林静夏扑通跪地,“不知道咱们何处得罪了您?这纸有什么问题吗?咱们四时坊一直用的便是这种,定制的专用纸,殷都城内不少医馆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药包,这似乎没有触犯律法,您这是为何啊?”
  苏幕弯腰,伸手捏起她的下颚,“知道曼陀罗吗?这东西,杀了简老太师,是凶手所用之物,近来咱们在一处凶犯住过的地方,发现了四时坊的东西,你说……我该不该带你走?”
  “什么?”林静夏满面骇然。
  苏幕心头微沉,这似乎……不像是装的。
  难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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