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火烧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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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月落看向苏香。
  “我们是需要同盟,但五哥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南宫月落面露忧色。
  “枭王妃,什么叫不容乐观?我告诉你,你若真想替枭王去寻找冰草,那么你唯有医治好殇的身体,唯有他才会真心帮助你们坐镇,帮助你们周旋。”苏香其实很想说,我命令你。可最后说着,她竟有些害怕。
  若是此刻赫连九霄在,定一掌拍飞了苏香。
  “苏三小姐,现在才知道后怕,你不觉得晚了吗?当初你怎么对待五哥的,他是人,不是铁打的。本王妃也是人,虽会医术,但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救她,我也不知。”南宫月落面色暗沉着,她真想破口大骂苏香。
  苏香瞧着赫连殇的身体,她越发的后怕,当下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医治好他。不然,你们休想安心离开东越国去寻找冰草。”
  “好呀,我们不离开,我们不去寻找冰草。别忘记,你的孩子,也需要冰草医治。”南宫月落冷声道,眼底泛着嗜冷的寒芒。
  苏香一听,当下脸色一白,红唇竟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苏香,别以为,我们需要同盟,就真的只有五哥一人可以当我们的同盟了。而今五哥这破败的身体,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苏香很想任性的说,我不管,我一定要你医治好他。可她理亏了,想着近日以来,她对他所做的种种,是她害他的。
  赫连殇看着苏香红红的眼眶,虚弱的一笑,眼中满是心疼,抬起苍白的手,一脸心疼道:“香儿,莫担忧,本王很好,真的很好……”
  苏香瞧着赫连殇那样,声音虚软的好似天上的浮云,风一吹就会散,犹如他单薄的身子,似能被一阵清风吹走。
  “我……我……”苏香但觉得双眼湿润,滚烫的眼泪顺着两颊而下,她后悔了……后悔那样对他,后悔将他的身体折腾成这样。
  “对不起……”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
  “香儿,别为难老九媳妇。”赫连殇看着苏香,虚弱而苍白的一笑。
  南宫月落心儿一紧,赫连殇做到如此地步,竟为了她和赫连九霄能够早些离开东越国,他从落儿改唤老九媳妇。
  意在告诉苏香,莫用吃醋,她是枭王妃,是他的弟媳。
  苏香含泪看向南宫月落。
  南宫月落无奈的喟叹一声,随即沉声道:“五哥的身体虽不容乐观,但是你放心。本王妃可不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不会去祸害他的身体。”
  “今天,本王妃把话晾在这儿,我定会尽力医治五哥的身体,倘若你还妄图害他,摧毁他的身体,那么你就准备好亲手埋葬了他吧。”南宫月落冷冷道。
  苏香含泪呆呆地看着赫连殇,赫连殇似乎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但他面色却更是苍白,情不自禁地又是狠咳出了几口鲜血,在雪白的锦帕上,红得惊心,令人心颤。
  直到这一刻,苏香才真的后悔,后怕!
  南宫月落瞧着赫连殇,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
  “苏三小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扶着五哥上马车,麻溜的回夜王府。”南宫月落冷声道。
  苏香含泪忙上前,搀扶着赫连殇上了马车。南宫月落也随同苏香和赫连殇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南宫月落面色越发的凝重,从袖袋里掏出银针包。
  “将他衣服扒下……”南宫月落冷冷地命令道。
  苏香擦掉眼泪,纤手将赫连殇的衣衫推到腰间。
  南宫月落也不再墨迹,素手翻飞,银针在她指尖飞舞,飞针走穴,但见她快速的在赫连殇的心口结了一个针阵。
  苏香双眸紧紧地盯着南宫月落的手,心儿揪得的,当看到她结好了一个针阵,苏香忙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他的身体可还好?”
  “闭嘴……”南宫月落美眸泛冷,飞过去一个眼刀子。
  苏香惊得赶紧闭上嘴,紧接着但见南宫月落又拿起银针,再度在那一个针阵外,再结了一个针阵。
  南宫月落的脸色之所以这么冷,那是因为她没想到赫连殇的身体会如此的糟糕。
  眼下她得尽力护他心脉。
  “老九媳妇,本王没事……你莫要凶香儿……”赫连殇虚弱的开口。
  然,他的话还未完,南宫月落当下捻了一枚银针,直接狠扎入他的心口,当即痛得赫连殇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额头痛得渗着密密的一层汗珠。
  苏香但见南宫月落这残忍的一手,娇脸一沉:“枭王妃,你怎如此心狠?下手如此之重。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南宫月落冷嗤一声:“苏三小姐,你是头一天认识本王妃吗?本王妃的恶名你今天才知道?再说,本王妃再恶,再心狠,也不敌你这心爱之人,在他心头插的一把把冷刀。若不然,他的身体何至于溃败至此?”
  苏香泛白的红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对赫连殇的种种在她脑海里回放。
  越想,心儿越紧!
  今日,苏香回忆自己对赫连殇所做的事情,悔恨不已。
  赫连殇却越发的心疼,漆黑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苏香。
  两人十指相扣,他的手异常的冰冷,冷得似能冻僵人的血液般,苏香想要用自己的温热的手温暖他,可发现他冷得她害怕……
  南宫月落瞧着这边撒狗粮,卖恩爱的人。心底无声喟叹,虽看似两人还情意绵绵,可南宫月落却知赫连殇在极力的演戏。
  他之所以演戏,竟为了她和赫连九霄。
  一个不擅长演戏的人,竟做到如此。
  原本真的深爱苏香的一颗心,硬是被她自己作没了。
  南宫月落低垂着头,专心自己手上的银针,不再去理会两人。
  男人一旦真心想要和你演戏,女人竟分辨不出。饶是她也分别不出的,只是她是旁观者,故而看得分明一些吧。
  南宫月落一路上,手上的银针没有停止过,她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赫连殇深情的凝视着苏香,眼中似再无旁人,然在他佯装克制咳嗽的时,眼角余光却将南宫月落极力营救她的身影烙印在脑海里。
  当他发现自己会神清恍惚前,忙咳了一声,再度咳出了一口鲜血。
  “殇……”苏香一脸担忧的唤了一声,含泪的双眸看向南宫月落,一脸哀求。
  南宫月落未曾抬头看苏香,也未曾抬头看向赫连殇,但她眼角的余光却将赫连殇看得透透的。
  再度印证了,男人的心变了!可糟糕的是,他的变化似乎和她有关,这种感觉让南宫月落有点闷闷的。
  他是赫连九霄的五哥,她不希望如此。
  但看破却不道破。
  一路救治,马车到了夜王府,南宫月落收会银针。并且勒令苏香替赫连殇将衣服穿好。
  苏香搀扶着赫连殇下马车。
  南宫月落也随同进了夜王府,再度拿出一并药,并开了一副药方,夜王府的管家麻溜的命人去按方抓了药。
  南宫月落紧接着煮好了药,紧接着倒入浴桶内,让赫连殇泡足足一个时辰的药浴。
  赫连殇紧闭着双眼,靠在浴桶里,室内,热气腾腾。
  因为南宫月落说,赫连殇泡药浴,不容打扰。
  故而,室内唯有赫连殇一人,此时脑海里划过的是南宫月落那么身影。
  赫连殇暗骂自己,这是老九媳妇,是他的弟媳,他不该想她的。
  然,越是克制,她的身影却越发的清晰。
  当得知自己竟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南宫月落时,赫连殇才后怕。
  更知,自己不该,所以他深深地厌恶自己,唾弃自己。再暗自警告自己,绝不许,在人前露出半分,更不能让老九和南宫月落得知自己这心思,给他们平添烦恼。
  也不能轻易露出这样的心思,让香儿察觉,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南宫月落也没有挺着,在外面带着苏香研磨药材。
  “这些药,挑选,需要这样研磨,研磨好了,还得搓成药丸。”南宫月落手把手的教苏香如何搓药丸。
  当苏香看着一大堆的草药,挑挑拣拣,竟只得这么一粒小小的药丸。她们两人辛苦搓了将近一个时辰,竟才得了这么几粒药丸。
  “这些药丸,一次三粒,每日三次,温水吞服。”
  南宫月落清冷的声音落下,苏香忙去数自己搓了几粒药丸。
  好家伙,这一数,竟只有六粒。竟还不够赫连殇一日的药量。
  苏香当下又是心儿一紧,面色泛白,颤声道:“需要每日研磨,搓药吗?我能提前,一次性多搓一些吗?”
  “可以,但若是想要让药性最好的话,最好是每天现搓。但为防不时之需,你也可以提前多搓一些,装在瓷瓶里,以备不时之需。”
  苏香是将南宫月落的话听进去了,她宁愿浪费药材,每日定为赫连殇多搓一些药丸。装几个瓷瓶,但只要可以,她定每日挑拣药材,每日研磨,搓药丸。
  南宫月落看似专注的在倒腾手中的药材,可她的视线却将苏香的神色收入眼中。
  其实无需这么麻烦,她让苏香每日研磨药材,搓药,不过是给苏香一些事情做。
  有了事情做,全身心投入之后,这苏香才会没心思想别的。
  而赫连殇的身体,她会在和赫连九霄离开东越国之前,尽力的调理好,不过,面上么,她可不会让苏香得知赫连殇的身体硬实了。
  这一点,无需她明说,她相信赫连殇是一个好演员,他会极力的配合他们,在东越国周旋。
  南宫月落这一折腾,竟又是折腾了足足两个多时辰。
  但苏香看着自己亲手搓的药丸,看着赫连殇用温水吞服下,她的心就无比的激动。
  “枭王妃,他的身子要多久能好?”苏香一脸担忧道。
  “多久能好,就看你照顾的尽心与否。泡药浴,搓药丸,还要饮食调匀。还有,在此之间,不能行房事。”南宫月落声线淡淡道。
  然说到行房事时,苏香心儿一紧,随即重重地点头。
  真当南宫月落在夜王府折腾完打算起身的时候,郡主府的人匆匆前来。
  “枭王妃,郡主府有人来报,似出了事儿。”夜王府管家一脸恭敬道。
  “嗯。”南宫月落轻应了一声,随即随着夜王府管家来到正厅。
  此时,但见郡主府管家面露焦色,一见南宫月落,忙上前跪在她跟前:“郡主恕罪……”
  南宫月落但见管家一脸愧疚的跪在跟前,当下面色一沉,冷声质问道:“出了何事?”
  “老爷……老爷突然跑到祠堂,疯了般的将祠堂里供奉的牌位全都给烧了。”管家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说什么?南宫文德那畜生烧了牌位?”南宫月落忍不住叫道。
  “是。现在老夫人在祠堂痛哭呢……老奴劝不住,还请郡主前去做主。”郡主府管家一脸愧疚。
  南宫月落但觉得有一把心火腾腾得燃烧,该死的南宫文德,她就不该让这畜生父亲留在郡主府,他竟干得出烧自己祖宗牌位的事情来。
  “走……”冰冷的一个字,压抑着千金重般的火药,管家忙紧跟在南宫月落身后。
  紧接着,但见南宫月落一个纤若的女子,管家竟追赶得有些吃力。
  一路火急火燎的到了郡主府。
  当南宫月落来到祠堂时,但见祠堂内有一个火盆,地上有被烧了一半牌位,抢夺下来的。
  还有些许的牌位已经被火烧了,而老夫人则抱着老太爷被烧剩下的半截牌位痛哭,痛骂南宫文德。
  而南宫文德则是神思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明白自己这事儿真是他干的?
  他只记得,他只是心生怨气,想要烧了千羽雪那贱人的牌位罢了。
  怎么烧着,烧着他竟连自己的亲爹的牌位也烧了……
  南宫月落美眸快速的掠过祠堂内的牌位上的牌位,但见角落内的千羽雪的牌位已不见,而被抢夺下来的地上的残留上,唯有一小截的牌位上,还有半个雪字,当下心窝窜了起来,破口痛骂:“南宫文德,你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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