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没心思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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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能延长他的生命。”
  唐喻心合上了病例,至于能活多久,还要看他的命,她很抱歉,自己救不了,她不是大罗神仙,她真的只是一具普通的人。
  要是他的腿断了,胳膊断了,或者摔的全身骨折,都是可以恢复,恢复的好不好先是不提,最起码可以留下一条命,可是他偏生的却是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法,毒已经进了他的各个器官当中,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目前为止,这样的喝农药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的,哪怕是到了十几年后,还是依旧如此,找不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
  两人一听唐喻心说的话,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而他们现在除了哭之外,也就只能哭了,就连医生都是救不了,他们哟,更是无能为力。
  辛苦养到了这么大,再是供他上学,一家子把苦受尽了,为了给他筹上学的学费,他们两口子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是卖了,甚至都是给人去下跪,去卖血,才是给儿子凑够了学费,送他来念这么好的大学。
  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出人头地,以后也能走出他们的那个穷山沟沟,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他们拼死才是送他去了这么好的一个学校,也是省吃检用将钱省下来全部的给他当学费,可是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啊?
  他喝了农药自杀。
  这不是挖他们老两口的心吗,他们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两口子出去了之后,唐喻心再是拿过了病例,一页一页的翻着,她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脑袋,想着陈家的那些古方里面,到底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救命。
  家里还放着一些古书,她回去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些方法来,就算是不能治好,让他多活上一些时候,也算是对于老父老母的安慰。
  而每每想到此,唐喻心总是会想起上辈子的唐志年,她的爸爸是不是也就是这样的活着,而他活的更悲更惨。
  当是顾宁过来之时,唐喻心还是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动作。
  明明的,她的假期都是快要批下来了,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别的心思,也是没有一点的好心情,怕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也就是要泡汤了,就算是出去,她也真没有心思了。
  顾宁将饭菜放在了桌上,也是一一的摆好。
  “怎么了,不来吃饭?”
  顾宁站了起来,再是走到了唐喻心的身边,也是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好端端的,怎么的不来吃饭了?”
  “没事,”唐喻心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然后坐了下来,这也是刚才那位夫妻坐过的地方,她也没有多嫌弃的,当然更是没有想过拿84洗手。
  就算是洁癖,也都是要看清况,也都是要分时间场合的,她就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病人脏过。
  顾宁将筷子交给了唐喻心,唐喻心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今天送来了一个病人,唐喻心边吃着饭,也是忍不住的顾宁说了起来,一个喝农药的大学生,你说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能就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她一天要救多少人,而多少的人为了活命,又忍受了多少的疼,多少的痛,就是为了想要活下去,可是他到是好,就这么轻易的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让年老的父母,为他买一辈子的单。
  而这一单有多么贵,他们又怎么能买的起?
  顾宁听着也是沉默不语,他拿着筷子给唐喻心夹菜,让她吃。
  这样轻贱生命的人有不少,有时一味的冲动下去,要承担的,怕就是他根本就无法承受的结果,这个大学生也是一样。
  吃完了饭,顾宁还有事要回去,而唐喻心也是因为今天这个病人,一整天的心情都是不太好。
  大学生的血透已经做完了,脸色仍然是十分的差,人也是昏迷不醒,不过,看样子也是差不多要醒了,他体内的毒素,现在还是在,不是依靠着现在的医疗方法可以根除的。
  唐喻心能做的也主是尽力,尽自己身为医生的一份力,可是最后能活多久,也就真的要看病人的命了。
  当是晚上下班了之时,唐喻心换好自己的衣服,也是拿了自己的包走,结果在路过了过道之时,就看到了陈家的老夫妻,两个人坐在了外面的过道上面,地上铺了一个草席,上面放着两人的东西,水壶还有碗都是放在上面。
  两人就着一个碗,而碗里面装的只是开水馍馍,还是两个人分着一碗吃。
  唐喻心走了过去,也是站在了他们的不远处,而此时,他们夫妻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仍是两个人继续的分着那一碗开水泡馍馍吃着。
  “他爸,咱们没有钱了吗?”
  陈母吃着一口,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哭,一双眼睛都是要哭瞎了。
  “没事,没事的。”
  陈父摸摸妻子都是脏成了一团的头发。
  “钱的事,我来解决。”
  “你能解决什么啊?”
  陈母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脸,“为了给娃上学,家里把能卖都是卖了,咱们也是背了一身的债,就是等着娃出息了,到时再是把那些欠了的钱给还上,那么咱们一家子也就是跟着苦尽甘来了,可是娃现在却是变成了这样,让咱们还怎么活啊?”
  “没啥大事,”陈父还是安慰着着妻子,“人家不都是说这大城市在哪里都是可以赚到钱的,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还有一把的好力气,等到娃好一些,我就去找活做。”
  “我听有人说,这医院里面不是有人卖肾的。”
  陈母说着自己从别人的哪里听来的话,其实从哪里听来的,她也是记不得了,不过这些话却是记得的。
  “他们说一个肾,就给好多的钱,我想卖一个,娃的医药费都是没了,咱们也就这么一个娃的,如果真的出了啥事,咱们也不活了。”
  “不,”陈父摇头,再是拿着筷子夹了一口泡馍馍塞进了陈母的嘴里。
  “就算是要卖也是我卖,不能卖你的,那多疼的。”
  虽然他不知道卖肾有多疼,可是这活生生的从身上挖出去一样东西,怎么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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