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香港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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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的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的原因,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就才醒来。
  三哥和江海洋不在,阿四正像个老师傅一样戴着眼镜在做一尊石雕的修复工作。
  他听到我下楼的声音,头都没有抬的说道:“他们出去了,留饭于你,自用便是。”
  我看看桌上,确实有几个菜,就道了声谢,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大约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三哥和江海洋回来了。
  江海洋说,三哥带他去见了下晚上要偷渡的船老大,看我睡得死就没喊我。然后又去兑换了点港币,毕竟在那边得用那边的钱。其他东西就尽量轻装简行了,能不带的就不带。
  三哥又拿出两把精致的匕首说:“人在江湖,防身之物还是要带着的,当然用不上的最好。”
  江海洋接过来,然后递给了我一把,这匕首短小精悍,完全可以插在脚踝处的袜子里。
  “有劳三哥费心了。”
  三哥挥挥手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下午你们就好好休息,最好再睡一觉,晚上咱们就在家里吃,不出去了,不过不喝酒了,免得误事。等时间到了,我就送你们过去。”
  想了想三哥又说道:“阿海,我回头再给你写一封信,等你们到了那边,先找个地方躲到天亮,等天亮之后就去我写的地址,找一个叫大眼仔的人,他会替你们安排的。”
  三哥又问我们会不会粤语,在那边最好别说普通话,不然很容易出事。
  江海洋说他以前在广州待过一阵子,所以粤语多少还是会一点的,只是肯定不能多说,言多必失容易穿帮。
  问我,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了,心说港片我倒是没少看,可惜看的都是国语配音版,粤语是一个字都不会,听着和鸟语差不多吧。
  “那你就别说话,跟着我就行。”江海洋说。
  我点点头:“不过我会点英语。”
  我一说,三哥和江海洋都惊讶地看着我,江海洋说:“哟,小山爷这么时髦啊,居然还会洋鬼子的话?”
  “我也不是很懂,就会一点,糊弄糊弄人倒还行。”1977年,高考恢复后,英语就成了大学里的主修课,后来逐渐往低年级普及,我虽然学历不高,但也算是学过几年的。后来老余说英语是有用的,让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再拿起来学学,我就又巩固了下。
  和那些高材生不能比,但生硬地用几个词汇去表达一些意思还是可以做到的。
  三哥说:“你会英语那就太好了,毕竟那里是英国人的地盘,能说那群鸟人的话肯定不是坏事。”
  下午休息的时候,江海洋说:“今天我和三哥出去的时候,和他打听了一下香港那边有没有地下黑市或者组织,会做和异人有关的买卖的。然后他就说,有传闻说一个古老的神秘组织在很久以前就从内地迁移了过去。”
  “古老的神秘组织?”我一惊,脱口而出道,“难道是文明组织?”
  他也很惊讶:“你也知道?”
  我咬牙道:“不光只是知道,而且还有仇。可他们怎么会转移到香港去的呢?”
  “我对这个组织基本上一无所知,三哥说传闻转移过去的是那个组织的总部,还有一些组织分支潜伏在内地,转移的原因可能和英国人有关。”
  我和文明组织的接触,也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千年古船事件,表面看似和平,可结果老仇却要致我和余子寅于死地。第二次是贺兰山之行,这一次他们则更过分,直接利用了洪教授和小露,在背后操纵我们,最后还要杀人灭口。
  这个组织号称叫做文明,行的却是恶举,简直就像个黑社会一样。
  万一阿雅真的落入他们手中,那可就麻烦了。
  晚上很快就到了,其实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但这种事拼命也没用,只能一步步来。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和江海洋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三哥敲门进来说:“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我和江海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上跟着他出去了。
  我们一行三人穿着黑衣,潜入了夜色之中。
  我有点做贼心虚,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三哥却笑我:“你现在紧张个屁啊,这边没人管,待会儿上船了再小心。”
  这偷渡的船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停在码头上,而是在一片芦苇荡里面,我们还必须拨开芦苇淌水才能上船。
  三哥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后,我们连连点头让他放心,这三哥真的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兄长,我突然觉得那天我在城隍庙走进阿四的“鸿门宴”,说不定真的就是因为缘分。
  我本以为会是一条大船,至少也是打渔船那种吧,没想到居然是条很不起眼的小船,顿时有些失望。
  船上除了船老大外,已经有三个人了,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江海洋和船老大打了个招呼,看来他白天见的人就是这位船老大了。
  “就等你们了。”船老大说道。
  也就是说,这次一起偷渡去香港的,就是我们这五个人了,这已经远比我想的要多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操着一口福建口音问:“老板,人齐了,还不走吗?”
  船老大抬头看看天说道:“再等一会儿,等他们交班。”
  “交班?谁交班?”我好奇地问。
  “对岸,那群洋鬼子不会上夜班的,夜班这种苦差事都是留给那群香港猪的。我之所以有资格收你们的钱,就是因为那群香港猪已经被我给买通了。”船老大得意地说道。
  在等待的时候,刚才发问的年轻人跟我们打招呼,说他叫强子,是从福建来的。
  我笑着说我听出来了。
  我们也没问他,他自己就说道,说他是去香港找他爹的,他爹去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个消息,他娘病了,想他爹了,就叫他去找他爹回来。
  他说的时候还傻呵呵地笑,可我的心却一下子沉重了,我鼓励了他几句,却很想告诉他:别去了,你爹一定早死了。
  但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时候,船老大说道:“差不多了,准备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岸的世界,那个繁华而又残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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