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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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些令心颤栗,竟有些怀念那种温柔感觉的宋南津。
  原来她也想成为宋南津眼里的“正常人”。
  不再是他唯独冷淡的,而是也可以像别人、像黎纤他们一样和他正常交流正常笑的。
  可以有资格和他平行对视的。
  她在想,宋南津才是影响她状态最深的根源,能从根源上解决吗。
  如果能扭转这个局面呢。
  所有的一切,全都去他的。
  那时候年纪不大,在意一件事以后就老介意,她关注过一个话题,人微醺时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是为接吻,而是为微醺那两个字。
  有时她真的不想自己那么清醒,清醒久了,就很想溺亡。
  很想灌醉自己逃避一切。
  确实是有点想实践,也没有对象。
  那或许是文徵这辈子最出格的事。
  实验课昏昏沉沉,单词也背不进去,坐在房间里,她喝了酒,第一次喝那么高浓度的酒精饮品,她终于感受到传说中的“热闪”反应,有点痛苦,像发了高烧,可又有点爽。
  她头一次知道他在的情况下推门出去,正好遇着回来的宋南津。
  他应该是刚参加完饭局回来,身上有点淡淡酒味,看见文徵时很讶异,因为她平时对他都是避之不及,头一回这么站他眼前。
  他盯着她泛红的脸,问她怎么了。
  文徵说:“对不起,哥,我好像生病了。”
  宋南津眼里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送你去医院。”
  生老病死面前,他的冷淡好像终于缓和一点。
  他准备去拿车钥匙,她忽然抓着他的衣角,垂着眸。
  “哥。”
  “不去医院。”
  “我有个请求。”
  “我……能不能亲一下你。”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说那样一句话,她跟宋南津。
  或许,只有亲身实践了才知道。
  她只是想试试人执念里那点根源被打破是什么感觉。
  她活得很痛苦。
  打破不了这种痛苦,那索性加入它,把对方也拉进来。
  可她看到宋南津的眼神当时就变了。
  所以下一秒她就悔了。
  像被一盆冷水给泼清醒,她瞬间想到自己的人生,她在跟谁说这样的话,她的资助方,她这辈子也不能僭越的人,那个黎纤早恋都直接把她手机砸了原则上不能出错的宋南津。
  她完蛋了,她以后肯定要从这里滚出去,甚至这事传出去都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别人会鄙夷她。
  甚至宋南津,她觉得他肯定觉得自己像神经病,他以后肯定会更加唾弃自己。
  清吧内的轻音乐仍在继续,模糊描述的文徵很平静,说起这些过去,她眼底没什么神色。
  就是手确实是有点凉。
  那时她真的很怕。
  虽然回想过程还是会悸动,毕竟触感那么真实,他们又不是空气接触,是实打实的挨在一起。
  孙滢问她:“你们上床了?”
  她神色松怔,摇头:“没有。”
  片刻,又轻声补充。
  “……但,也算是吧。”
  她回忆。
  想到那个晚上,她说:“能亲吗。”
  她记得宋南津当时都站到了门口。
  她知道这时还能及时止损,还有抽身机会。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墙边接了吻,那是她的初吻,本来只是唇贴在一起,他伸了舌头。甚至还不够,又忽然掐住她下巴,一手解领带,一手把她摁到墙上。
  文徵望着面前已经换了一首歌唱的女人,话语忽然止息。
  她想,这应该也是他那么讨厌她的原因。
  他一个什么身份的人,她呢,接受了他们家的资助,还勾引了他们家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
  或许她都要唾弃自己。
  孙滢听完,彻底错愕了。
  醒神后微微吸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描述跟这个人之间都好像比你和张寄有张力多了。”
  文徵抿唇:“没有吧。”
  “真的,那这个人你还在和他联系吗?你跟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他还喜欢你吗?”
  文徵怔忪,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的一开始是她主动,可后来的无数次,掌控这段关系的都变成了他。
  她读不懂宋南津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法。
  她知道他有点抑郁,他这人难亲近,她也见过他身边其他人,光鲜亮丽,不是她。
  可能是从住进姑母家开始,有些关系的对立就从一开始注定了,她梦想的生活是平凡自在,做喜欢的事,买一套房子,平安健康,知足常乐。
  可宋南津不是。
  她和宋南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目标,追求,甚至拥有的资本都不同。
  他和她像是处于耳机里的双声道。
  互相鼓振,却永远不会共鸣。
  第13章
  那两天,宋南津一直在接受各种采访,公司重组上市,关于去年的一些战略,大众对他的一些想法很感兴趣。
  镜头前,他接受着知名主持人的采访提问。面上全程淡笑,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电视台。
  下边的工作人员都在感叹:“宋先生真有气质,接触的那些人物里有哪个像他这么和善,中午还拿了水给我们要我们工作之余好好休息,没见过这么亲民的领导。”
  文徵在底下帮灯光组打灯。
  本来不用她的,但这边太忙缺人,组长就叫她跟陈宽一块过来帮忙看看了。当然,也是好奇最新进展来围观的。
  看着宋南津人前从容回答的样子,她有瞬间想到原先他在他那些朋友面前,好像也是这样的感觉。别人那儿从来都是对答如流,温文尔雅,挑不出他错处的。
  哪怕是现在的文徵想挑他身上的不好,也挑不出。
  他对外的形象立得实在太好了。
  “是啊。”文徵答着,把灯处理好了:“咱们回去吧,好好工作了。”
  编导组的带人去向宋南津介绍时,大家刚中午休息。
  圈内原来红极一时的知名编导霍慧语说:“这是我们新来的新闻编辑严红,为人很勤恳,成绩优异,入职一年就做出过大大小小不等的成就。”
  那是严红熟识的一位阿姨,就是知道今天台里有行业人物才带来介绍的。
  当真正面对那个人前光风霁月的宋南津时。
  严红有点紧张,手心不停出汗,知道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说:“宋,宋先生您好,我是新闻采编严红。您可以看到,目前,眼前的这些布置,大约都是出自我们团队的策划,我是小组组长,带出的人员能力还都蛮好的。”
  宋南津盯着眼前人那崭新的工牌,静望。
  片刻,弯了弯唇:“你好。”
  严红松了口气。
  心想,宋南津真好,谦和随性,好像也没传言中那么难相处。
  “是,一直久仰宋先生大名,老想着能见见您,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她等着宋南津客套地问几个关于她的问题。
  宋南津却侧过了目:“你们的新闻记者呢?”
  严红愣了下,讶异:“啊?”
  “我是说,有个叫文徵呢。”他淡淡微笑:“她在哪。”
  对方神色迥异,后知后觉地应:“文徵啊,没听过这名字啊,是不是底下哪个新来的……”
  察觉到宋南津眼神很不细微的变化,严红忽然有点不好预感,说:“文徵,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我们最近新转去民生板块的外派记者,她在他们办公室呢,现在应该不在,您要见她吗?”
  “不。”宋南津道:“只是好奇问问,她不是也是新闻采编进来的吗,怎么就去外派了?”
  严红察觉出对方待文徵的不同,稍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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