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你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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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轮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开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厅中央响起调试麦克风的声音,须臾,一道沉着不失温润的嗓音响起。
  “尊敬的各位来宾,首先感谢大家看在秦家的薄面上可以参加此次晚宴,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话还没说完,掌声已经震耳欲聋。
  沉年竖起耳朵仔细听,“秦家?秦……好像是之前热搜上的秦家。”
  “秦纾,秦家继承人。”扶宴贴心地为她解释,抬了抬头,“看那边。”
  正对着话筒不远处的白色椅子上,御誊站起身靠近发言完毕后走下台的秦纾,他脖子里的领带只是松松垮垮的打了个结。
  秦家小姐秦纾。
  没有过多的发饰,乳白色鲨鱼夹挽起发尾,前额留了一缕自然地别在耳后,纯银色极细锁骨链也不突兀,奶油色的西装遮住了些许清冷的气质,里面穿着长到脚踝处的连衣裙。
  唇色鲜红,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和御誊说着什么,但肢体动作似乎是拒绝。
  “她就是御誊爱而不得的那位秦小姐?”沉年问得比较天真,只是听季烨曾经提过几句,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
  “纠葛多年,应该不至于爱而不得。”扶宴看待问题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他话里的深意沉年没听懂,他也不会明说。
  “那是什么?两情相悦!”沉年八卦之魂开始燃烧,又瞬间泄气整理脚边的裙摆,“不过这宴会好无聊,我想回陆地。”
  扶宴想说点什么被打断,不远处一个老总模样的男人端着红酒走过来,面上堆笑,“宴少,难得一见啊。”
  沉年提起裙摆望着甲板的方向,两根手指立在手心溜走,扶宴意会点头,“去吧,注意身体。”
  因着秦家宴会,人群大多数聚集在里面,船尾甲板处寥寥无几,乍一出来吹着海风也有点凉爽,白色浪花在后方滚出一条风景线。
  沉年只是不想听那些场面话,倒不是隐藏她和扶宴的关系。
  他都不怕被拍到,她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沉年独自身处看不到岸边的邮轮上。
  茫茫大海,她却有了一种归属感,她知道有一个男人将会护着她。
  动静是从栏杆另一面传来的,统一服装的保镖架着一个人,貌似已经晕过去了,沉年感觉不对劲,慌忙躲在供客人休息的躺椅后面,觉得自己每次都很倒霉,次次不好的事情她都能撞上,算命都没她这么准。
  什么狗血谋杀啊!
  两个男人四下巡视,发现没有闲杂人等,直接提手把人丢在了栏杆外面,夜晚航行的声音恰好掩盖住了水面掀起的波澜。
  沉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还在扶宴那里,心里暗道不妙。
  这下彻底遭了。
  好在理智战胜情感,那两人往栏杆外探头看了一会儿,以为已经得手就转身离开了。
  沉年从地上爬起来,攀着栏杆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现在去叫扶宴救人也来不及,索性直接甩开高跟鞋,不远处麻绳捆绑的救生圈此刻成了手边唯一的希望。
  来不及多想,丢下去之后,沉年想撕开裙摆,奈何布料太顽强没那么容易被破坏,嘴里更是不停念叨,“死了,死了,这下要死了。”
  “扶宴,我就知道每次出来都没什么好事。”说完纵身一跃,落入海水中,拼命往下游才把人从水中捞起来,套进救生圈里,然后自己也上不去了。
  挣扎了良久,海水灌进耳朵,嘈杂得水声裹着浪翻涌,刺骨的冷,意识渐渐泯灭。
  小时候刚进福利院的记忆再次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极寒冷的冬天,年纪稍大的孩子把冰面凿了个洞,沉年被人从背后推了进去。
  差点没有抢救过来,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不可以,我不能死在这里。」
  再次睁眼,扶宴冷硬线条的下颌在她面前,感官回笼,擦过糊在睫毛上的海水,“你怎么来了?是你吗?扶宴,我不会真的死掉了吧?”
  “是我,别怕,没事了。”
  甲板上丢着扶宴的西装外套,沉年把它平铺在地面上,让刚救上来的陌生女子躺好,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女孩长得很精致,妆面防水,眼睛周围还有金闪闪的细粉,看上去像是哪家千金小姐。
  缎面的礼服,从腰部到小腿侧面都是轻纱镂空的设计,按了一会儿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沉年略焦急地回头看到还在一旁拧水的扶宴,“不行啊,她……你救人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湿衣服。”
  “你救人之前能不能考虑自身能力,要把自己的命搭上吗?”人已经安全,扶宴在水里压制住的脾气快要爆发,刚才要不是他随意应付两句打发走了递酒的人,现在她沉得尸骨都找不回来。
  “我错了,扶宴,待会再说好吗,你想想办法。”她急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水已经呛到肺里了,人工呼吸再心肺复苏。”扶宴咬紧后槽牙,眉眼间满是戾气,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的跳。
  话音刚落,沉年已经深吸一口气低头,柔软的嘴唇覆上去,氧气渡进地上女孩的嘴里,紧急关头,她没有任何奇妙的触感,但这一幕却令扶宴的眉头深深锁紧。
  来回几次,身下的女孩终于咳嗽出声,脏水也排了出来,望着眼前瞳孔清澈,金色的耳坠随着起身的动作摇晃,开口的嗓音沙哑,“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沉年。”沉年看了一眼扶宴。
  “你好,我叫温暮时。”
  本来冷眼旁观的扶宴听到这名字又垂眸沉思,温暮时,温家的人。
  邮轮过道里,温暮时的房间已经到了,她有些虚弱的和沉年道别,为扶宴准备的是高两个楼层的套房,面积足够宽敞,阳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海景。
  一进门,扶宴眼睛低垂,半句话都懒得说,困在喉咙里的是烈火,而他不想和沉年吵架,只好脱衣服走向浴室,看着沉年湿漉漉的站着不动,他冷脸道:“想再发烧你就站着。”
  沉年磨磨唧唧的拉开拉链,似讨好般走过去,“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双手从背后环住扶宴的腰身,“当时的情况我真的来不及去叫你了,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再晚点她真的救不回来了。”
  “不该你碰的事情,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怎么办?我要是……”扶宴恼怒地扯开她的手臂,试图让沉年认清形势。
  沉年抱得更紧了,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踮脚,搭肩,扬起下巴,用嘴唇堵住扶宴要讲的道理,男人无动于衷地睁眼看着她的主动,这事情不可能那么轻易过去。
  第一次,是扶宴的牙齿被毫无章法的撬开,沉年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乱舔一通,吻得气喘吁吁放开,扶宴的脸色依然没变,用手推开,“少来这套。”
  沉年不说话,偏头吸住扶宴的喉结,他眼神惊变,退后靠在墙上,她紧接着在他的脖颈侧面动脉处轻轻啃咬,唇边溢出娇喘,“扶宴……”
  扶宴大掌用力捏住沉年的肩膀,等她吃痛自然而然地离开,遂正色道,“沉年,你在玩火!”
  沉年再次尝试,媚眼如丝勾引着,“就在浴室,我想要~”
  “沉年,你自找的。”主动权交换,温热的水流淌,浇在脊背,雾气氤氲出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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