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澡堂子里面的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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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这酒是什么酿的怪好喝的。走的时候,给老夫带两桶。”李神通坐在藤椅上,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
  云家总是有好东西出现,一杯酒都跟别人家的不同。金黄色的酒浆好像是金子做的,喝下去口感清冽的确是好东西。
  “两桶……!普天下就这一桶,这酒叫做龙舌兰。去年种出来的就这么多,想要再喝就得等明年才有。”龙舌兰酒最大的特点就是酿造之后,需要沉淀一年以上。不然酒浆不会是这样的金黄色,口感也会差上许多。
  “哎……!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过个两年,这酒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上。”李神通喝干了杯里的酒,有些落寞的说道。不管怎样,年初都解决了儿子的君王身份问题。自己死了,继承自己的亲王爵位也就顺理成章。好歹,子孙还能富贵几年。能做的就这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后的事情就得儿孙们自己去闯了。
  “干什么这样落寞,您老的身子一向强壮。前些年,咱们爷们儿还东征西讨。现在到了享福的时候,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了。”云浩有些诧异的看着李神通,这老家伙一向乐观,今天怎么说起这样颓废的话来?
  “强壮?老不讲筋骨为能!这人上了岁数,每天起来浑身有不难受的地方,那就算是过年。这边儿,有几颗牙已经松了。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老了,你知道么?现在老夫撒尿总是尿湿鞋,府里的姬妾也没心思碰。”李神通喝了一口酒,仰头向天做苦大仇深状。
  “这您就说瞎话了,听说上个月您才纳了一房十六岁的小妾。”
  “也不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李神通烦躁的说道。
  “额……!”云浩无言以对。您老都七十多了,就算是金刚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您这么霍霍!娶一个十六岁黄花大闺女,这不是作死么?
  “你府上两名侍妾都有了身孕?”看到云浩不吱声,李神通忽然转过脑袋。一脸猥琐的问道。
  云浩有些奇怪,老子的老婆怀孕。你满脸跑眉毛的干嘛,堂堂大唐亲王这么猥琐合适么?
  “啊!都有了!孙先生给看的,现在四个多月已经开始显怀。咋的了?”
  “秘方拿来!”李神通坏笑着伸出手,还掂了两下。
  “秘方?”云浩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秘方了。
  “就是晚上干那事儿的秘方!”看到云浩不上路,李神通干脆挑明。眼睛还贼兮兮的四下踅摸,好像生怕被人听到了似的。
  “我……!”云浩一口酒差点儿没喷出来。原来老家伙是来要壮阳药的,他娘的您七十多年的肾,能跟老子二十岁的肾相比?老子用得着吃壮阳药么?
  算了!壮阳药,这东西是个男人都需要。更何况老家伙七老八十了,也的确需要这玩意。
  “有一种东西叫做锁阳,陇右就有。派人买上一些回来,去皮之后切片。加上枸杞熬粥喝,每天早上一碗。半个月见效!
  还有,到了冬天的时候。每天早上发一个海参吃,管你是生吞还是煮面都行。至于什么虎鞭鹿鞭什么的,那是虎狼之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云浩搜肠刮肚的想想自己的知道的壮阳秘方。海狗油就算了,渤海湾里面现在就没多少海豹。万一这老家伙知道了,还不得导致渤海湾里面的海豹灭绝。
  “慢着点儿说,老夫年纪大了。来人,拿笔墨来!”
  如果这不是自己家,云浩有种捂脸逃走的冲动。
  四个多月了,独孤婉婉的妊娠反应更重了。基本上已经到了起不了床的地步,吃什么吐什么喝什么也吐什么。好歹云浩用人参给炖了只鸽子,算是强吃下去。这还是怀孕就这么补气,到了生产的时候可怎么整。云浩只要想想就愁得慌!
  说到底,还是吃苦人的身板儿好。馨儿就没有任何问题,同样是四个月。几乎没有任何妊娠反应,早场呕几口黄水就算是给应付了。菜肉的大包子,一个人能吃八个。就这还得饶两碗粥,那他娘的就不应该叫碗,应该叫盆才对。
  才吃完早饭,就盘算着中午吃啥。晚饭啃了一整个汁水淋漓的大肘子,半夜还得让他的侍女弄点宵夜。不到半个月,人硬是胖了一圈儿。瓜子脸严重向大饼子脸发展的倾向!
  云浩都要愁死了,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到生孩子就胖得没个人样了,胖一点儿还没啥。至少摸起来手感好,可孩子的营养这么足,就会生的很大。孩子的大小,跟产妇的安全有直接关系。孩子太大,生孩子的风险系数直线上升。
  劝了两句,就开始抹眼泪。家里有一个林黛玉已经要命了,两个林黛玉云浩觉得脑袋大了好几圈儿。
  张妙柯不管这些事情,反正馨儿要什么就让厨子做。又不用她起早贪黑,不给吃喝说不定还落了个刻薄大妇的名声。身为三品诰命夫人的张妙柯,对于自己的名声非常看重。
  赵氏对馨儿的能吃,持坚决的鼓励态度。只要想吃啥,立刻就吩咐人去弄。在她看来,只要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有了赵氏的鼓励,张妙柯的纵容。馨儿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中午吃饭的时候,独立干掉了一整只肥鸡。抹了抹油光光的嘴,就去了澡堂子准备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开始一个美妙的午觉。
  “你这样惯下去会出事情的,孩子太大很容易难产你知道不知道。”看着臀部很夸张的馨儿,云浩有些气恼的对张妙柯说道。如果不了解张妙柯的性子,还以为她这是在谋杀。
  “能吃是好事儿,像婉婉那样就好?整天赖在床上,吃啥吐啥。刚刚让人做了土豆丝送去,总算是能吃一点儿。你娶的这些啊,都够操心的。妾身这个大妇不好当,若是真控制馨儿的饮食。人家会怎么说我!
  知道的是害怕吃得太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大妇妒忌,虐待侍妾。”张妙柯一席话,说得云浩也没了脾气。这娘们儿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苑儿默默的吃饭,一声不吭。在大家族里面,孩子就是撑腰的杠子。没能给主家生下一男半女的侍妾,就是严重不合格的侍妾。这也就是在云家,如果在别人家里说不定就会被扔出去。每年那么多被卖到青楼里面的姑娘,可不都是好人家的女儿。
  云浩给苑儿夹了一筷子菜,默默的吃饭。自己明明很努力,可她始终怀不上自己也没办法。有好几次,云浩甚至算着日子,特地躲过苑儿的安全期。就这样,也没能让苑儿的肚子大起来。
  “爹爹!我吃完了!”云宝宝吃完了饭,抹了一把满是饭粒的小脸就要走。结果被张妙柯擒拿回来,擦干净小脸。立刻就像上满了发条的机簧一样跑了出去!整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跑。
  院子里的熊猫小花见到主子出来,立刻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小主子吃完了,下面就该轮到它吃饭。
  “孩子总是整天傻玩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个先生。宝宝是长子,这么荒废了可怎么行。”张妙柯看着跑出去的儿子,有些担心的说道。别人家的长子,四岁开始就读书。皇宫里面的李恪和青雀,比云宝宝不过大了一岁多,现在已经能背许多开蒙的文章。
  张妙柯进宫的时候,没少看长孙显摆。回来之后,就没少在云浩面前嘟囔给孩子找先生的事情。
  “四岁的孩子,正是玩的时候。孩子创造力和想象力,都是这时候发育起来的。这时候你让他念什么开蒙的东西,不是把孩子往傻里面教。咱家孩子,在家里学会写一些字就好。我书房里面的三字经,百家姓给孩子拿过去。
  你看看那些腐儒教的东西,司马相如的《凡将篇》,史游的《急就篇》,李长《元尚篇》,扬雄的《训纂篇》,贾纺的《游喜篇》,张揖的《埤苍》,蔡邕的《劝学》,《圣皇篇》、《黄初篇》、《女史篇》,班固的《太甲篇》、《在习篇》,崔瑗的《飞龙篇》,朱育的《幼学》,樊恭的《广苍》,陆机的《吴章》,周兴嗣的《千字文》,束晰的《发蒙记》,顾恺之的《敏蒙记》,以及《杂字指》和《俗语难字》。
  这些老子看都费劲,你确定要教给孩子?等孩子够七岁了,就去咱家的书院上学。自己家里就有书院,去别人家里学个什么劲儿。”云浩最看不惯李纲孔颖达那一套,好好的孩子都让他们教成了个啥。
  李承乾成了变态,李泰李青雀成了野心家。还有一个阴恻恻的李恪,一大堆成为荡妇的公主。这就是他们的教学成果!可不敢把自家孩子交到他们手里,无他,怕学坏而已。
  “您是当家的,您说怎么就怎么。只是这三字经,百家姓是您教呢?还是妾身来教?人家可说了,养不教父之过。”
  看着张妙柯似笑非笑的眼神儿,云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娘们儿就是想着自己教儿子,想想也是。家里外头一大摊子的事情,全都是张妙柯一个人在打理。以前还有个独孤婉婉能够帮手,现在独孤婉婉怀了孕,连个帮手都没有。
  没办法,教孩子识字这件请示就落到自己脑袋上。想想后世的幼儿园教育,估计应该没问题吧……!
  一家人正在一边吃一边说话,忽然间看到馨儿的侍女嫣红疯子一样跑了进来。撞翻了正在撤桌子的下人,“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张妙柯大怒,正要喝骂。却听到嫣红哭着说道:“不好了,国公爷,夫人。馨儿夫人摔着了,流了好多的血。已经起不来了!”
  张妙柯听了嫣红的话,惊得立刻站起来。云浩早就一溜烟往澡堂子跑!
  “回来!来人,快着些把国公爷拉住。这种事情男人撞了不吉利!”看到云浩跑了,张妙柯才想起来。跳着脚的吼,大厅里面的丫鬟婆子下人乱成了一团。
  云家的澡堂子非常巨大,水池子能当小型游泳池使。云浩以百米速度冲到澡堂子门口,可还是被一群人拦了回来。任凭云浩是打是骂,甚至威胁杀人都不好使。就是不让云浩进去,听着里面不断哀嚎的馨儿。云浩的心都要碎了!
  张妙柯从后面赶过来,拉着云浩的袍子道:“这种事情可不敢让您进去,你出了事情全家老小还活不活了。妾身进去看看,您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就好!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呢?快着些,去请叔公,再去请一下孙道长。”拉住了云浩,张妙柯母老虎一样向着乱成一团的下人们吼道。
  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吩咐人看住了云浩,张妙柯就走进了澡堂子。里面馨儿的叫声,好像是在杀猪。云浩急得像是一头拉磨的驴子,在院子里直转圈儿。
  都怪自己没有叮嘱,木屐这东西虽然好。可在大理石地面上最容易打滑,该死不死的。自己修澡堂子的时候为毛要拿后世的标准,弄啥个大理石地面。后世有防滑拖鞋,这年月只有木屐。
  果然,问过了侍女才知道。木屐的带子断了,馨儿脚下一滑重重坐在地上,当时下身就开始流血。
  张文仲赶了过来,看了一眼云浩就走了进去。没过多长时间,孙思邈也来了。同样是看了一眼云浩,也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用了什么招数,反正馨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听不到了,云浩的心又揪了起来。千万可别出事情,千万别出事情。
  侍女从里面钻出来,手里拿着药单狼撵一样的跑掉了。云浩拦住问话,都没站下来回答。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张妙柯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非常难看。
  “阿郎!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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