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杏做香包,江郎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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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杏出了水镜楼,提着张嶙今日买的松子糖与凤梨酥去公主府。
  她都是熟客了,因此不等门房通报,她哒哒跑进去找姬岑,嘴上一迭声地唤:“岑姐!岑姐!”
  张嶙与豆蔻默默跟在她后头。
  姬岑刚从校场练习结束,听见她喊她,来不及去换下满身是汗的束袖衣衫,小红杏已经三两步飞奔到她怀中来了。
  姬岑接住小红杏,微微推开她一点,“我浑身是尘沙,你先容我去换件衣服。”
  小红杏这才打量姬岑,见她今日没有穿宽袖长裙,诧异:“岑姐,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怪英姿飒爽的。”
  姬岑笑而不语,拍了拍小红杏的狗头,“你去花厅喝杯茶,我很快过去寻你。”
  小红杏只好去了。
  *
  花厅
  小红杏屏退左右人,只与姬岑单独说话。
  姬岑笑着揶揄道:“难为你现在还能想起我这个姐姐,我还当你乐不思蜀了呢。”
  小红杏嗔她一眼,“岑姐尽会埋汰我!我前几天不是忙着躲流言蜚语吗?这才不怎么出门溜达,倒是你,怎么不来我家寻我玩耍?”
  姬岑摸了摸鼻子:“我哪里敢去江府寻你?万一江过雁派人拿扫帚把我赶出来怎么办?我可是口口声声说要照看好你,结果,一个没留神,你就被玉微瑕和朱满堂算计了,江过雁心里头估计怄我怄得要死,我可不敢上门讨嫌。”
  她捡起一块松子糖进嘴,笑嘻嘻道:“毕竟,我可不是表哥,那么狂傲乖张,在艳闻闹得满城风雨后,居然还敢去提亲,哈哈哈哈,江过雁肯定气得半死吧!你把他绿得人尽皆知,表哥还上赶着打他这个正夫的脸面!他现在简直就是邺城人人心中的活王八了!乌绿乌绿的!”
  小红杏手里拿起一块凤梨酥吃,“你还别说,男人吃醋起来也是超恐怖的!江过雁差点没把我干|死!”
  姬岑刚喝一口茶,一听这话给呛着了,小红杏连忙给她拍背,“吃糖还喝茶,难怪要呛到!”
  姬岑无奈,“我松子糖都吃完了,刚想喝口茶去去腻,还不是你说话太出格,我猝不及防才呛着的。”
  “不过,你和表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捧住小红杏双颊,盘问道:“老实交代!”
  小红杏眨巴眨巴眼,将这段时间与玉无瑕发生的所有事告知姬岑。
  姬岑听得啧啧称奇,脸上还有点一言难尽,“……也就是说,我从小追到大,追了那么年的男人,你用短短三个月就把他拿下了?之前,表哥还逼宫正位?非要你去与江过雁和离?”
  她不禁鼓掌,赞叹道:“小妹,你真乃神人也。”
  小红杏手摸了摸后脑勺,笑得还有点不好意思,摆手道:“岑姐过奖了啦~”
  她面有得色:“不过,玉无瑕现在已经愿意给我当情夫了!”
  姬岑真是一脸稀罕地瞧着她,“小妹,你太牛了!”又一脸八卦凑近她,贼兮兮地笑:“怎么样?我表哥这块天鹅肉好不好吃?”
  小红杏也笑得贱贱的,“好吃好吃!那滋味,和寻常的凡夫俗子真的不一样!保证岑姐你吃了,你再也吃不下那些面首了!”
  姬岑兴奋搓手:“真的假的?那么香?”
  她拿肩膀撞小红杏,“那你什么时候把这块天鹅肉分给我吃一口?”
  小红杏露出迟疑之色。
  姬岑拧眉:“小妹,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小红杏连忙道:“才没有反悔!男人就是一件衣服,你想要穿,我岂会吝啬?只不过……”
  她面露愁色,“玉无瑕不好搞啊!他不肯睡其他女人!”
  姬岑不解:“什么意思?”
  小红杏道:“我之前同他提及过此事,表示可以为他牵线搭桥,介绍美人,结果他好生气!说除了我,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
  她一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我也不敢效仿玉歆,对他下迷情香。”
  姬岑一脸失望。
  小红杏又道:“不过,我将他骗到你的抱节园去了!”
  姬岑眼睛唰的亮起来:“真的假的?”
  小红杏颔首:“当然是真的!”
  她摇头晃脑地沉吟:“抱节抱节,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定叫你成功抱得美男归!”
  “明天,玉无瑕会去抱节园,岑姐,你可去那里候他。”
  姬岑激动拍小红杏肩膀:“小妹,你可真是我的红娘!我爱死你啦~”
  小红杏嘻嘻笑,抱住姬岑身体,“你先跟他慢慢培养感情,明日能骗他去抱节园,后天,你肯定就能把他骗上床!”
  她握拳,鼓励:“岑姐,加油!”
  姬岑不住点头,“好耶,我一定争取睡到表哥!”
  *
  出了玉家大宅,辞别胡喜,江过雁带人去了朱府。
  朱硕对于今日朝堂之事早就有所耳闻,何况,今日下午,江过雁抄家玉歆的动静还那么大,他焉能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朱府一阵兵荒马乱,很多奴仆都怕被连累,收拾细软想要逃跑。
  唐人桂带着衙兵制住他们,吴秋舫安抚:“朱硕所犯罪过,祸不殃及家中奴仆,尔等不必惊慌。”
  奴仆们这才勉强镇定下来。
  江过雁悠悠摇着扇子,踱步到正堂。
  朱硕颓唐地坐在交椅上,神情惶然地盯着江过雁,眼神瑟缩,犹如看待阎罗。
  陈氏站在朱硕身侧,面白如纸,恳求:“江军司,我家老爷年事已高,求你开恩呐!我们愿将全部家财尽数奉上,只求你饶恕我家老爷一条性命。”
  江过雁勾唇笑了,“朱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家老爷是因为什么才获罪的?怎么还敢堂而皇之地贿赂本官?”
  陈氏嘴唇颤抖,不敢再开口。
  江过雁冷冷道:“朱硕,你行贿买官、纵子杀人、包庇玉歆、欺压农民,陛下有令,将你革职,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回邺城。你可认罚?”
  朱硕从交椅上跌下来,狼狈地委顿于地,怔怔道:“下官认罚。”
  陈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江过雁抬扇招呼唐人桂:“唐都尉,将朱硕手脚铐起来,当夜叫狱卒押送他去宁古塔!”
  唐人桂拿来锁铐将朱硕锁住,朱硕瘫软在地,两名衙兵一左一右架起他,将他拖拽出去,陈氏浑身发软,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江过雁转身要走,陈氏扑过来,抓住他手臂,颤声问:“我家满堂呢?大人预备将他如何?”
  江过雁眉头微皱,用扇子拂开她的手,笑得有些冷漠,字字诛心,语气恶毒:“朱夫人不日可去东市刑场,观刑。”
  陈氏后退两步,“你、你是说……”
  江过雁悠悠道:“朱满堂妓院行凶杀人,按照《大魏律》的规定,杀人偿命,很合理嘛。”
  他还好心提醒:“对了,朱夫人,你别忘了,给受害人的家属赔偿金的事情,欠了足足三年,可不要再拖下去了。”
  他狐狸眸一转,道:“就按你们当初给玉歆的贿赂钱款来算,三年了,翻三倍,记得一次性给清了,省得那些家属闹到廷尉署去,届时,本官可不会因为你是一介妇人就跟你客气。”
  说完,他径直走了,徒留陈氏双眼一翻,仰倒下去,两侧丫鬟搀扶住她,焦急地唤:“夫人!夫人!”
  *
  胡喜回了皇宫,径直去见姬骅,将在百花芳草园的事情尽数告知姬骅。
  姬骅思索片刻,道:“你是说,阿晏险些被一个女伶刺伤?”
  胡喜颔首,“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不舍得惩治那名女伶,玉宰相想要将她乱棍打死,他还恳求碧虚公子为女伶说情。”
  “那个女伶倒是好本事,能叫我儿这般痴心不悔。”他摇头失笑,“那个女伶叫什么名字?”
  胡喜道:“奴才听太子殿下喊她‘丁香’。”
  “太子呢?他回东宫没有?你派人唤他过来见朕。”
  胡喜道:“奴才这就差人去东宫盯着,太子殿下一回来,立时请他来甘泉宫面见陛下。”
  “不,”姬骅摆手,“你叫他去椒房殿,我倒要看看皇后得知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胡喜道:“是。”
  姬骅站起身,“摆驾椒房殿。”
  *
  小红杏从公主府归家,吃过晚饭、洗完澡,江过雁还没回来,她索性无事,拿起绣棚,跟豆蔻一块刺绣。
  不知过了多久,江过雁回来了,小红杏一惊,连忙将绣棚放下,迎上去,“你回来啦?”
  江过雁今日神情与往日不大一样,有些阴郁之气,又带着点奇异的兴奋之色,他一见到小红杏,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中。
  小红杏嫌弃推拒:“我刚洗过澡!你浑身风尘仆仆的,别碰我。”
  江过雁不似以往那么听话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进骨血里一样,他手按在她后脑勺,一下一下抚着她秀发,呢喃着唤:“杏儿,杏儿。”
  小红杏觉得他今晚好奇怪,没有再强行推开他,安顺下来。
  豆蔻悄悄出去了。
  抱了好久,小红杏都腿麻了,江过雁才放开她,他面带笑意,同她分享喜悦:“你知道我今日做了什么吗?”
  小红杏摇头:“当然不知道,怎么啦?你难道又升官啦?”
  江过雁朗笑出声,“快了,快了!”
  小红杏不懂他口中的“快了”是指升官还是什么。
  江过雁又将她抱进怀中,下颌搁在她脑袋上,沉沉道:“今日是玉歆,明日就是……玉凌寒。”他颇为咬牙切齿。
  他声音渐小,小红杏没听清楚,问:“明日是谁?你的哪个政敌吗?”
  江过雁没有回答,他开始狂热地吻她,动作急切又不容拒绝。
  小红杏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进攻,被他吻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抵到桌边,她方才得了空隙说话:“江过雁,你干嘛!先去沐浴再说!”
  江过雁呼吸喘乱,双手急急脱掉自己衣裳,将小红杏抱上桌,手撩起她裙摆,将她里裤扒到膝盖,掏出东西撩拨她下面,等她湿了,直接全部进去了。
  小红杏不知道他今夜为何猴急,拿他没辙,双腿夹住他后臀,免得被他撞飞出去,小脚随他动作一翘一晃的。
  她娇声抱怨:“你慢点啊,一上来就这样猛,我吃不消的好不好!”
  江过雁安抚地亲了亲她嘴唇,不耐烦脱她裙子,直接撕了。
  小红杏惊呼,“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睡裙!”
  江过雁动作更激狂,“乖,等我升官了,给你买更多漂亮的睡裙。”
  江过雁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抚慰她身体的敏|感|处,二人一向很合拍,小红杏很快也进入节奏,哼哼唧唧地叫起来。
  江过雁听得更加兴起,嫌她躺在桌上承欢不够刺激,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乖宝宝,我们去赏月。”
  他打开窗户,将小红杏翻转过去,抵在窗口,从后面弄她。
  小红杏杏眸迷离,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分不出心神去看。
  江过雁望着天边皓月,笑道:“今晚是圆月,杏儿,这样真好,我们永远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小红杏只顾着学猫叫春,没有回答他,江过雁不满,用力撞她一下,逼问:“说,要不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夫妻?”
  “要,要!”小红杏也不敢拒绝啊,只好认怂,顺他心意。
  江过雁笑声爽朗,掐着小红杏腰肢,猛猛闯进更深的地方,小红杏被他顶得翻了个白眼,嘴角流出口水。
  江过雁用扇子抬起她下颌,低头去舔掉她下巴的口水,继而深深地吻住她。
  发泄过两次,江过雁亢奋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夜风寒凉,他担心小红杏会冻病,一手抱起她,一手将窗户关上,将人重新抱回桌边,喂她喝水。
  这时候,他才瞧见桌边的针线绣筐,问:“你刚才在刺绣吗?大半夜的,多伤眼睛。”
  小红杏怕他发现那个香包,连忙道:“我随便跟着豆蔻绣了两针而已,再说了,有夜明珠给我照明呢。”
  “夜明珠?”
  小红杏手摩挲着,将那颗圆滚滚的夜明珠从绣筐里掏出来给江过雁看,“是不是很明亮?”
  江过雁扫了一眼,光线澄澄的,确实足够明亮,比灯火都管用的。
  “哪来的?买的吗?”这颗夜明珠一看就不便宜,莫不是用他前阵子给的那箱子折纸银票买的?
  “不是买的,这是岑姐送给我的!”
  听见姬岑名字,江过雁眸中闪过一丝不喜之色,但看小红杏满脸开心地捧着那颗夜明珠,倒也没开口扫她兴。
  他颠了颠小红杏,眉眼风流,笑得潋滟:“走,我们去榻上玩,用这颗夜明珠照亮!”
  小红杏吓得缩进他胸膛,手中的夜明珠都差点掉了,她气得张嘴咬住江过雁喉结,牙齿轻轻磨了磨。
  江过雁喟叹一声,“好杏儿,你再舔舔。”
  小红杏伸舌头舔他喉结,嘻嘻甜笑。
  江过雁抱她去榻上,又是一阵被浪翻滚。
  许久,这阵动静才平息。
  小红杏累极睡去,江过雁帮她擦洗完身体,走到桌边喝水,瞧见绣筐里露出的绣棚,好奇地拿出来看,虽然只绣了一半,但不难看出绣的是一朵杏花。
  豆蔻针线活极好,这朵杏花绣工一般,偶有错针,定是出自小红杏之手。
  他眸子转了转,既如此,小红杏刚才为何刻意隐瞒?
  他沉吟片刻,忽而想起,再过不久就是他的生辰,顿时喜上眉梢,这朵杏花肯定是小红杏绣给他,准备当生辰礼物的!
  罢了,他就装作不知道吧,到时候再装出很惊喜的样子哄她开心。
  江过雁将绣棚放下,用布遮住,回到榻上,抱着小红杏睡觉。
  *
  姬晏垂头丧气地回了东宫,还没踏进宫殿,太监请他去椒房殿,说是陛下与皇后有请。
  姬晏早知如此,今日胡喜见到了丁香,还目睹她行刺的场景,肯定会告诉父皇的。
  他只好折道去了椒房殿。
  殿内,玉含珠与姬骅虽共处一室,但各做各的事情,玉含珠正闭着眼睛在诵经,姬骅帮她抄写经书。
  姬晏来了,跪下同他们请安:“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玉含珠念经声顿了一下,继续念下去。
  姬骅将狼毫搁下,亲自走过去,搀扶起姬晏,他关切地打量姬晏,见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朕听说你被人行刺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
  姬晏面有羞惭之色:“儿臣不孝,劳父皇担忧了。”
  姬骅叹口气,慈爱地摸了摸姬晏脑袋,“你没事就好了。”
  又关心:“吃过晚膳没有?”
  姬晏没有吃过,但他实在没胃口吃,道:“吃过了。”
  姬骅深深看他一眼,知晓他在说假话,但也没揭穿。
  玉含珠念完佛经,睁开双眸,吩咐:“冯嬷嬷,去拿碗莲子粥来。”
  冯嬷嬷赶忙去了。
  姬骅拉着姬晏坐下,问:“你和那个丁香到底有什么仇怨?她为何要行刺于你?”
  姬晏面露犹豫之色,嘴唇嗫嚅。
  玉含珠看向姬晏,问:“你是不是杀了她的丈夫?”
  姬晏反驳:“那不是她的丈夫!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哦?”姬骅挑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细细说来,朕替你做主。”
  姬晏叹口气,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说到最后,他愤愤不平:“都是玉歆那个老贼,明明说过丁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谁知我刚拒绝,他转头就把丁香重金卖给余怀明为妻!实在可恨!”
  玉含珠眉头微皱:“无论如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丁香既然已经嫁给了余怀明为妻,并且一心认定了他,你又何苦强取豪夺?本宫不曾教过你,仗势欺人。”
  姬晏讪讪,“我没有仗势欺人,坏事都是玉歆做的!我一提及丁香,他就自个儿把余怀明收监入狱了,事后还来骗我,说什么余怀明酒后奸污丁香的拙劣谎话!我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拒绝他的一番心意罢了!”
  玉含珠眉头皱得更紧,侧眸扫了姬骅一眼,姬骅回视她,目光依旧那般仁慈宽厚,玉含珠冷冷收回视线。
  玉含珠用一种强硬的口吻道:“你把那个丁香放走,从今以后,莫要再去打扰她。”
  姬晏不肯,沉着一张脸,“为什么要我放走她?她丈夫死了,我更有义务照顾她下半生。”
  玉含珠缓和语气,劝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丁香不需要你这样做。她身为女伶,本就命苦,难得能够嫁人为妻,已是幸事,你已经无意中毁了她的幸福,又何必让她下半生也不得安宁?”
  姬晏不说话了。
  殿内气氛僵持片刻。
  姬骅笑着开口:“皇后真是菩萨心肠,永远那么怜惜苦命的女子。”
  玉含珠微微一笑:“不及陛下仁和厚德。”
  此时,冯嬷嬷端着莲子粥进来了,玉含珠一抬下颌示意,冯嬷嬷将莲子粥放在姬晏跟前。
  姬晏抬头看玉含珠一眼,失落道:“母后,我不饿。”
  玉含珠见他神情郁郁,到底是有点心疼的,劝道:“不饿也要吃,万一把自己肚子饿坏了可怎生是好?”
  姬骅跟着劝:“你小时候也爱挑嘴,有一次还把自己给饿病了,莫不是没有印象了?这回要是再为丁香饿出病来,你叫朕与你母后如何心安?”
  姬晏心中动容,到底还是端起来吃了。
  姬骅将自己刚才抄写的佛经递给玉含珠:“皇后看看,朕这卷经书抄得如何?”
  玉含珠只粗略扫了一眼,道:“陛下书法自来是极好的,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为臣妾抄写经书,臣妾自是感动万分。”
  姬骅展颜一笑,“既如此,朕今夜能不能留在椒房殿陪皇后诵经?”
  玉含珠面不改色:“尤美人身体不适,听说是害了相思病的缘故,陛下还是去瞧瞧她比较好,以免有负陛下的仁君美名。”
  毫不意外,碰了软钉子,姬骅摸了摸鼻子,“尤美人既然病了,朕自然要去探望的,既如此,皇后今夜好生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玉含珠站起身,“臣妾恭送陛下。”
  姬骅带着胡喜等人走了。
  姬晏欲言又止地看玉含珠,他吃完了,冯嬷嬷递来帕子,他接过,擦完嘴,犹豫地道:“母后,父皇既然有心想要亲近母后,母后为何总是百般抗拒?”
  玉含珠神情淡漠,“我一心向佛,哪有心情陪他风花雪月?”
  “好吧。”姬晏悻悻的,站起身,“时辰已晚,儿臣先回去了,不打扰母后休息。”
  玉含珠点头,姬晏将要走,她到底还是开口劝:“你若是实在喜爱那位丁香姑娘,不舍得放走她,那么,至少不要侮辱了她的清白。”
  姬晏眸色湛湛澄明,定定道:“母后无需担忧,我只为她的心,不图她的身。”
  玉含珠稍感放心,姬晏离去。
  玉含珠睨一眼姬骅抄的经书,吩咐:“冯嬷嬷,将那卷经书烧掉。”
  冯嬷嬷应是,命太监端来火盆,将经书扔进去,玉含珠冷眼瞧着橙黄火焰将经书慢慢吞噬,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讥诮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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