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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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沈青弦不敢相信,明明上午去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这不过半天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回事,我从今天才从她哪儿回来。”
  辰肃咬牙,有些艰难的挤了挤眉:“去晚了一步,我问了村里人,是腰间带着黑色六朵花瓣腰牌的人。”
  沈青弦目光一怔,眼睛瞪大道:“是焦程营的人!”
  “是。”辰肃一边沿着口水,一边喘息着点头。
  沈青弦仿佛被雷劈中似的愣在了原地。
  是皇家。
  皇家已经出手了。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阿青娘已经多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今日又是怎么就突然……
  沈青弦突然睁大了眼睛,被自己的猜测所惊住。
  莫非是有人跟踪。
  早上有人跟踪她,这才找到了阿青娘的位置。
  心里的愧疚敢愈发浓烈,不敢耽搁,直接扭头大喊道:“阿青,快去准备马车。”
  阿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笑意的跑出来:“欸!我这就去。”
  “不是,你真准备告诉她?”
  辰肃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小声挤了挤眉,显然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正常人不都会想办法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么。
  沈青弦脸色焦急,皱眉道:“又不能瞒一辈子,再说她有权知道。”
  没再管辰肃,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立刻走出了大门。
  辰肃看着火急火燎的二人,无奈叹了口气,又去找下人讨要了一杯水,这才离开。
  当阿青发现马车的路径是朝着他们家的时候,阿青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起来:“主,主子。可是我娘亲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沈青弦脸色阴沉,在马车内一直发呆,知道阿青追问,她才深吸一口气道:“一会儿看见了你别太激动,我只能说事情特别不乐观。”
  那严肃道极致的语气,让阿青知道沈青弦并非在开玩笑。
  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小陈了下去,一双眸子瞬间发红,落出泪来。
  仿佛魔怔了一般,在马车内小声的喊着:“母亲,母亲……”
  又突然爆发,一把抓住沈青弦的手,大声哭了出来:“主子,求你告诉我,母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事,求求你告诉我!”
  沈青弦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隐瞒下去只会让阿青猜忌。
  但她也不会选择全盘托出。
  沈青弦删掉了她母亲与皇上王爷的关系道:“还记得上次你中月阳毒的事情么?”
  阿青哭着点了点头。
  沈青弦深呼吸一口道:“月阳毒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一般人就算想中这个毒也没有机会,一般宫中最常见,你母亲曾经是宫里人,皇上要杀她,谁也救不了。”
  阿青蒙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青弦:“怎么可能,我母亲是好人,皇家为什么要杀她!”
  沈青弦无奈摇头:“皇家杀人,可没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母亲知道什么宫里的秘密也说不定。别说你母亲了,就连我也曾被皇家焦程营的人所追杀,若不是北王所救,只怕我早就没了性命。”
  阿青就仿佛被热你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马车上。
  “怎么会这样……”
  等到沈青弦赶到的时候,楚拓风本人已经站在那儿了。
  阿青就像是疯了似的跑进了屋里,随后巨大的嘶喊声传了出来,大哭大闹,谁控制不住。
  沈青弦此时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她抬头看了楚拓风一眼,声音有些颤抖的行礼道:“王爷。”
  楚拓风此时的情绪也是乱的,虽然他和御女织没有任何感情,但心理上还是会不痛快。
  特别是他已经答应要保护御女织,偏偏还是让皇家的得手。
  他的心里的痛恨愈发强烈,目光瞪得极大,眼底阴冷非常。
  沈青弦转身看着门口台阶上得血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这也是皇上得生母,皇上竟然为了自己得皇位,连自己得生母都要杀掉。
  皇家还真是无情啊!
  沈青弦扭头看了楚拓风一眼,带着安慰得语气,将声音放软道:“王爷请节哀,不知王爷可否知道,究竟是谁告的密……”
  “你不必如此。”楚拓风目光低沉得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远处得房屋道:“我对她没有感情,只是心里不快罢了。至于御女织得事情,我想应该是有人告的密,你可以去苏家问问。”
  “苏家?”沈青弦一愣,“难不成与苏立诚有关?”
  楚拓风不过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沈青弦得脸色愈发难看。
  看来阿青娘,成为了她与苏家争斗得牺牲品。
  苏立城!
  沈青弦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
  今日一事,她必然让苏家偿命!
  沈青弦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等到她回到屋里时,天色已经极晚,整个府内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阿青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来,眼睛肿的离开,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树梢。
  沈青弦给阿青准备了安神药,也命人给阿青娘安顿了后世。
  一夜无眠,等到第二日一早,沈青弦一双眼眶不仅发黑,也跟着脸色阴沉了许多。
  “小废物,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宗学堂换了地址,今日是他们第一次恢复正常上课。
  都说新地址新气象,其他人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唯独沈青弦脸色阴沉的趴在桌上,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脸色有些蜡黄。
  沈青弦有些疲累的微微抬头,将双目从自己的臂弯中漏了出来:“陈麒,如果很想杀一个人怎么办。”
  陈麒突然一愣,连忙绕过她身前,在她面前的座位上坐下,亦是趴着的姿势,凑近沈青弦小声道:“就算是苏羽柔,当初也你不会说这种话的。你跟我说说,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羽柔与沈黎的事情不是才让你开心嘛,怎么好端端的你又不痛快了。”
  沈青弦眼神极为认真的看着她。
  那双眼就是深邃而冰冷,带着浓烈的杀意。
  就连陈麒也忍不住的身体抖了抖。
  沈青弦又将脸给埋了回去,声音在臂弯与课桌上震荡,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子怨气:“苏立诚,他……他害死了我一个朋友。”
  正当陈麒准备好声安慰的时候。
  学堂外突然传来大声吆喝的声音。
  只见张贺手里拽着扇子,眼神带着几分神秘的跑了进来:“都听说了么!出大事了,苏家出大事了!”
  一天听到苏家,沈青弦连忙抬头。
  只见张贺的眼睛刚好盯着她,仿佛这话就是对沈青弦说的。
  坐在门附近的陈麟正啃着一个琵琶,一边翻看着一本话册子,一边不惜道:“您着消息也太落伍了吧。我们早就知道苏羽柔和她母亲被处死的事情了。没发现学堂内课桌都少了么?”
  张贺立马凑到了陈麟的跟前,就跟倒骑驴一样坐在了陈麒前面的椅子上,十分神秘道:“谁说我说的死苏羽柔了!”
  他昂着脑袋,一脸得意的竖起了大拇指:“我这可是刚得来得消息,就是昨天半夜发生得事儿!我就不信你们还都晓得了!”
  “别卖关子,快说!”陈麒突然皱眉,声音多了些急促。
  张贺扭头一看,见陈麒和沈青弦正目不转睛得盯着他。
  张贺咽了咽口水,笑着道:“着什么急啊,我这不正要说呢嘛!”
  他将扇子放回腰间,神秘道:“你们猜怎么着!苏羽柔得父亲,苏立诚!被人割了舌头!”
  沈青弦双目一怔,带着一丝疑惑,眼神百年的狭长。
  其他的人也跟着凑了过来,将张贺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忙询问道:“好端端得怎么被人割了舌头,是得罪谁了啊。”
  张贺啧啧嘴,摇摇头:“可不止啊!不只是舌头,就连手筋也给挑断了!那叫一个惨烈哦,据说他们家下人找了一夜的大夫,啧啧啧,他们苏家自己也是学医的,如今闹了这么个下场,你们说这是得罪谁了!”
  陈麟放下了琵琶和话本,皱眉思索道:“割掉舌头又挑了手筋,这明显是让人不能说也不能写啊!很显然是苏立城知道了什么,别人没杀他灭口已经是好的了!”
  突入起来的变故让沈青弦十分意外,她立刻拍桌而起,焦急追问道:“是北王做的么?”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张贺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所有人,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这我哪儿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能坐在这?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跟北王没什么关系吧。北王虽然下手狠,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他都愿意动手的。”
  “行了行了,来这里不是让你们聊八卦,是来上课的!”
  陈夫子拿着书,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将学堂内的所有人扫视了一边,低沉道:“有些事情听听就好,别随便掺和!”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青弦随坐起了身子,但她整整一节课都在神游。
  正如陈麟所说,苏立诚是发现了什么,有人想封住他的口。
  好巧不巧,昨日楚拓风刚说了告密者是苏立诚的事,苏立诚便立刻遭遇不测。
  一下课,沈青弦便跑到了张贺的身边,追问道:“张贺,你这么聪明,你觉得应该是谁做的。”
  一听到夸赞,张贺立刻昂起了头,竖起了得意的大拇指:“好说!小爷我别的不敢保证,脑瓜子可是一等一的机灵。”
  张贺悄悄看了看四周,等到陈夫子走远了,这才用手掩着嘴,对着沈青弦附耳道:“我怀疑啊!是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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