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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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寒无奈,这找谁借经过一提点他虽然能想到,却还是有些为难。
  白云栖莫名的不待见他,已经求过人了,这次还能同意吗?
  果不其然,沈傲寒去见白云栖时,就被当着众多犯人的面开了一场批斗大会。
  看的那些个犯人咯咯直笑。
  唯独他沈傲寒像个龟孙儿一样跪坐在白云栖的牢门前,耷拉着耳朵听着“兄长”的训诫。
  好在以前奶奶也没少训他,他表情认真悔恨,实则神游太虚,在一番数落之后。这位好“兄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在你也算是个爱戴亲友之人,白家三只信鸽姑且借你,只是有借有还,日后若有则损,记得赔偿。”
  “多谢兄长!”沈傲寒大喜。
  “我不是你兄长!”
  这边亲戚不亲,另一边沈青弦已经收拾了包裹在往上京赶路了。
  这一去,皇城的人立刻傻了眼。
  “皇上,你之前可答应过我,沈青弦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
  苏羽柔脸本来就已经烂了,这下扭曲而发紫的脸庞又黑了许多。
  “既然你选择了跟朕合作,那朕这边有什么变动,你也得接受。”
  其实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甚至有些头疼,谁能想到这沈青弦一出门,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让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这不!
  前脚出城,后脚他的御书房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澈儿可儿兴冲冲的过来问候也就罢了,就连苏羽柔这个丑妇竟然也过来讨晦气。
  换来的自然只有一双臭脸,和两束带有杀意的眼神。
  苏羽柔愣住,纵然有再多不痛快,却也知道她想活着还得依靠皇家,决不能轻易惹这位君主的不愉快。
  那阴鹜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愉快,却也只能咬咬牙,用吩咐道沙哑的声音道:“羽柔告退。”
  然而苏羽柔刚走,另一人又走了进来。
  此人穿着虽是小家碧玉的粉色,但身上的金饰好不客气的挂了一身,无不展现着身份的贵气:“父皇~”
  声音虽甜腻,却明显戴着几分阴沉与不满,握拳的手心藏在袖中,仿佛随时都能找个地方捶一拳一样:“父皇,你怎么让沈青弦走了啊……”
  “怎么,连你也准备来找朕的不愉快吗?”
  皇帝撑着额头,冰冷的声音随着他的脸一点点抬起。
  吓得沐柒云连忙跪地,颤颤眼神中几分阴冷之意:“岂敢!只是儿臣觉得父皇可能心里郁闷,这才过来想陪着父皇稍稍开解一二,父皇绝对是不希望她这么离开的,一定是那女人又使了什么坏,让父皇为难了。”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双方才还冰冷的眸子,在趋于平静之后又突然染上了一抹不一般的颜色:“这宫中好久都没有像你这般体贴人的女人了。”
  “这是儿臣该做的。”沐柒云温声伏首。
  皇帝亲自起身将其扶了起来,只是那双手却并没有从沐柒云的胳膊上放下,而是顺着她的胳膊一点点摸索上了她的肩头:“上一个这么懂事的还是荷妃,只可惜毕竟身为人母,现在他为了那两个孩儿,也没以前懂事了。”
  沐柒云眼角的余光看了眼肩膀上的大手,明明眼底有不甘与嫌弃,却在一个抬眸后变成了满足的温柔,她嘟嘴娇嗔道:“父皇别这么说母妃,母妃关心皇子和公主,又日日伺候父皇起居,一个女人要做这么多事儿也是分身乏力,稍有担待,也是情理之中的。”
  “朕当真娶了个好儿媳。”
  皇帝满意的抓住了沐柒云的手臂,将她轻轻一带,只听的身上的金饰摇的叮当响,为怀中的美人儿增添的别样的风情。
  恰好楚澈要前来寻找,却被公公远远拦在院外。
  “皇子还是回去吧,皇上正在跟皇子妃商量要事。”
  “那是本宫的妃子,什么要事连本宫都听不得!”
  楚澈虽不满,却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只得戴着一腔愤怒又走了回去。
  他不知道,这个只和自己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女人其实已经暗结珠胎,而怀的,却并非是自己的孩子。
  另一边,上京城排查森严,进去倒是随意,只可惜,进去之后若非皇家亲自拿人,这里面的人可就出不来了。
  “什么人!”
  沈青弦拿出白家的半块虎符在众人面前一亮:“沈青弦,京城人士,来上京乃办理要事。”
  门口二人虽然是苍月的人,却也知道这前朝虎符的威力,根本无人敢拦,立刻大开城门放人进去。
  沈青弦以为封城二十年的上京,只要一开城门必定会发生万人涌出的踩踏事件。
  谁知里面与她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就连哪些正好在城门口买菜的人,都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吆喝着手中的蔬果,似乎一点也在意。
  只是那个眼神,有点奇怪。
  “买浆果嘞!冬浆果!落了雪的最好吃!”
  “姐姐咱们今天去买那个新衣裳!”
  ……
  宽阔的马路让沈青弦瞬间失了神,里面的人过的笑声莹莹,怡然自得。
  哪里像是封城的,反而更像是仙境。
  里面的人穿的衣着也与现今的苍月有所不同,那立领宽袖的模样,竟还是前朝的服饰,各个头顶都挂着上好的檀木坠着珍珠的簪子,如此一比,她一个京城世家的大小姐,竟还真显得落寞了几分。
  沈青弦现在算是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眼神了。
  鄙视!
  不只是那个卖菜的,就连这些行走的路人,在看到她之后都不忘投来一脸鄙视的目光。
  “哪里来的乡野人,也不怕脏了我们上京的地界。”
  “年年都有几个不怕死的往咱们上京闯,等一会儿白家的人来了,这人要么丢到南山喂狗了,要么就丢到馆子里充妓了。”
  “人家可是个姑娘,喂狗自然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以后要在哪个馆子里挂牌了。”
  听着旁边的斐然之声,沈青弦无奈腹诽,这是真把外人都当仇敌了啊。
  只是她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手中捏着半块虎符,刚好准备上前询问。
  沈青弦就被一只极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瞬间被拖进了巷子中。
  “哟,被带走。”
  “呵呵,撑不到白家来抓人了。”
  沈青弦一面是惊恐竟然有人在路上当街劫人,一面是感叹这群人的冷漠。
  正当她心跳加速准备拿毒药反击的时候。
  那手心里令人熟悉的香味立刻让她紧绷的心瞬间安宁了下来。
  “王爷——”
  这惊喜到雀跃的声音让楚拓风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面对着沈青弦那睁的好似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松开了牵制她的臂膀,微微扶额:“我的易容这么轻易就能被看出来。”
  沈青弦激动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胸口,声音夹杂着许久不见的甜腻:“那儿能啊,是我熟悉你的味道好吗。”
  这话一说出口,沈青弦就愣住了。
  味道……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楚拓风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背上有伤,被她这么一撞,难免牵动周围神经,疼得他刺激到四肢百骸。
  虽有隐忍,但那不同于方才的皱眉还是引起了沈青弦的主意,嬉笑的容貌立刻敛去,将楚拓风扶住,将他往一旁的角落里带了带:“王爷,先靠会。”
  但到底伤到的地方是背部,楚拓风就算想休息也不能用背靠着,而是挣脱了沈青弦的手腕,翻了个面,将小臂撑在墙上,额头靠在手背上,如此沉思。
  沈青弦就站在离他不远的两米处,看着面前这个背对着自己,因为疼痛不自然挺身的男人,微微咽了咽口水。
  声音虽小,但楚拓风听见了,“你在看什么。”
  “没……就是见你屁股挺翘的。”
  楚拓风:“……”
  用屁股翘来形容一个男人,还真是让他开心不起来。
  但能见到沈青弦到底心里到底还是暖的,等到疼得那一阵子过去了,这才缓缓转身,朝着沈青弦招了招手,将她揽在怀里。
  沈青弦知道他身上有伤,不敢靠着,只能扭着身子做依偎的动作,却并没有在楚拓风身上借半分力道。
  说实话,这样扭着,腰挺酸。
  “没事。”楚拓风将她轻轻按了按,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以至于现在这样抱着,根本不需要喝药,便已然让他激动的血脉沸腾,神采奕奕。
  如以往发烫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沈青弦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楚拓风温柔的眼底又覆盖了一抹心疼之色:“疼吗?”有力却刻意轻柔的大拇指轻轻从那道伤疤上划过。
  沈青弦先是不明所以的一愣,随后才舒展了眉心,笑着摇头:“不疼,你若提起,我都快忘记这里被挠了一道了。”
  苏羽柔现在自暴自弃了,变丑了之后竟也不修边幅,手指甲也不剪一剪。
  沈青弦轻轻攀附上他的背脊,虽然个子不够高,胳膊不够长,但抚摸的地方,大致还是对的:“还疼吗?我记得,好的没这么快。”
  楚拓风眼底稍顿,却笑了笑:“已无大碍,但到底还是伤到了骨头,用力还是稍有痛处,但也只是疼而已。”
  “真的?”沈青弦半信半疑,将左手腕一转,把芯片贴上了背部。
  而下一秒,她爆怒了。
  “骗子!你疯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做,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蠢到验不出来了!”
  楚拓风微微皱眉,“我把这东西还你,不是让你来试探我的。”
  自己掩藏的一层皮就这么轻易的被揭穿,说实话,真掉味儿啊。
  但沈青弦可不在意这些,芯片传达来的反馈让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行,先找客栈休息,背上的伤我给你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别乱动了。”
  “不可。”楚拓风严声拒绝,“楚瑜给我传了信,如今能救你的只有白家。”
  沈青弦咬牙无奈:“我已经找到白家的白云栖了,他人在京城,已经答应帮我,所以我才能出来,王爷你没必要来上京的。”
  楚拓风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淡然道:“我知道,但我来上京并不是为了此事。光凭白云栖根本救不了你,他虽是主帅,如今被关押在京城并无实权,想要救你,那得从祭坛中拿出天昭之剑。”
  “拿剑?”沈青弦不解:“这和救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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