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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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光赫骑车回家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转着小姑娘越来越过分的睡相,今晚又会怎么折磨他。
  想着,脚下不自觉蹬得更快。
  在单位他就已经洗了澡了,换了新袜子,回家就能直接睡觉。
  等摸黑躺到了床上,周光赫平躺好,静静等待着。
  弄堂里的猫今晚不叫了。
  躺了很久,还是没动静,周光赫主动翻了个身,凑近了些,怕是自己看不见,躺得远了。
  突然,察觉到不对,屋里有两道呼吸声。
  周光赫迅速起身开灯,床上果然有两个人,一大一小搂在一起,面对面抱得很紧,大的虽然睡在中间,但是背对着他这边,有的抱了,一动不动,背影无情得很,一点也不恋旧。
  “……”
  “二丫,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
  邬琳琳等了一夜,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邹凯,但心里还在等着,邹凯早上上班的时候,来领她们出去。
  琢磨了一整晚,见到邹凯的时候该说些什么,究竟是解释东西被偷了,还是不告诉他,只说昨晚是一场误会。
  结果等到了中午,都不见邹凯的影子。
  反倒是父母单位的领导,来把他们领走的。
  邬琳琳顿时就慌了,一夜没睡的脸,惨白惨白,“妈,邹凯不会是……”
  “别跟我提他!”申琇云脸色与女儿截然相反,由内而外的发黑,“什么对象,什么女婿,我们在他单位坐了一晚上冷板凳,他不帮忙就算了,居然从头到尾连个面都露,我们弄成这样,是因为谁,还不是为了他!”
  “他又没让你弄票!”邬琳琳下意识反驳,也是在给自己建立底气,“他今天好像不是值早班,可能,可能是值夜班。”
  “他值什么班,估计他自己都没你记得清楚,还能有错?”申琇云一天一夜没睡,空腹里憋满了怒气,“他就是嫌我们丢人了,怕连累他的工作,所以连来问都不问一声,这样的人,我就不知道你看中他什么了,就算结了婚,迟早有一天会把你抛弃了。”
  “你是不是我妈!”这话是在狠狠地戳邬琳琳心窝子,是她最不想也最害怕听到的话,立马回击道:“爸都没抛弃你,凭什么说邹凯会抛弃我!”
  “啪——!”
  一巴掌打在邬琳琳脸上,申琇云气得身体发抖,“你这没良心的!”
  “吵什么!闹了一晚上还不够乱!”
  邬善平脸色也很难看,邬琳琳的话明显不但刺激到了母亲,还刺激到了父亲。
  “现在你们不承认了,当初是谁为了升职为了攀亲,主动厚着脸皮去邹家的,还不都是你们!”邬琳琳愤恨说完,跺着脚往前走,“你们要是不帮我把工作解决,不帮邹凯把油票凑齐,我就去邹家退亲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满意邹凯。”
  “你敢!”
  申琇云与邬善平齐声道。
  说完,看着女儿一脸“我绝对会去做”的表情,申琇云软了声音道:“妈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不帮你帮谁,放心,妈,绝对给你办成,明天邹凯来家里,昨晚的事不要提,就当没发生过,妈去找人解决。”
  邬琳琳得意一笑,早就掐准了父母的心思,了解他们恨不得巴着邹家不放,哪可能让她退婚。
  -
  周复兴另外买的地板,过了两天与地板安装工人一道送上门了。
  水琅原以为两口子会装傻,不付后加的十平方地板钱,没想到人听到动静就下来了,不但付了钱,还帮忙把大姐房间里的家具全都搬到客厅和天井里,并且一口水没喝,两个人就“深藏功与名”的退下了。
  只是临走之前,朝着水琅投去一个“求表扬”的眼神。
  “真没想到。”周卉坐在天井的床上,笑看着二楼窗户,“水琅,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哪家单位要是找你去工作,那真是那家单位有福气。”
  水琅啃着青苹果,早上周光赫去菜场带她买菜,一道买回来的,看了看大姐,正想讲话,发现这张床加了弹簧床垫真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干什么都需要大丫和二丫一起帮忙抬下来。
  “大姐,你是打算让三个丫头读书的吧?”
  不是她多管闲事,实在是母女四人空闲的时候,总是在背书,在天井地上写字。
  周卉一愣,“想,当然是想的,但也只能想一想,城里没有户口,小孩子上不了学。”
  水琅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现在的钱,我是说那三千,不是暂时都放在周光赫那里吗,好的工作一两千,普通工作的话,就几百块吧?”
  周卉彻底愣住了,“我这个样子,啥人会要我去工作呢。”
  “我随口问问。”水琅没有多说,发觉最近自己也确实是闲了,太闲了,放在以前,哪可能和别人聊这些家常。
  周卉突然道:“我觉得,可以让小弟拿钱帮你弄一个工作。”
  水琅惊讶转头,“你别误会,我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不是暗示什么。”
  “我知道。”周卉笑了,“我知道你没有过这个心思,但我是说真的,钱放在那也不会生钱,但是帮你弄一份工作,那是不断生钱的,而且,你有了工作,就可以把户口迁回来,户口一迁回来,我们每个月就多了一份商品粮了,两全其美。”
  水琅嚼着苹果,这主意听起来是挺好的,前提是,她要真的是周光赫的老婆,这安排是挺好的。
  但她不是。
  他们俩属于协议结婚,利益合作伙伴。
  不过……
  水琅想到了一箱小黄鱼,就算给她买个工作,又怎么了!
  哪怕买个抢手工作,一两千的,又怎么了!
  知道一箱小黄鱼价值多少,够买多少份工作的吗!
  水琅看了一眼周卉,叹了口气,“算了。”
  “你不用担心我。”周卉看出水琅刚才动心了,也知道她为什么又说算了,“我已经把大丫二丫困在身边了,哪能把你也困着,再说没回城之前,我们都是这么活着的,你真不用担心我。”
  “小舅妈,我会烧饭。”大丫突然出声,“妈妈教我煮白粥了,我看过村里人做窝窝头,烙野菜饼,知道怎么做,我会在家烧饭给妈妈和妹妹们吃。”
  水琅不自在别开脸。
  心里产生汹涌的陌生情绪。
  突然间,明白了昨晚上二丫的心情,知道了二丫为什么因为自己吃了一笼小笼包,没带回来给妈妈们吃,就难过成那样。
  “真的,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出去工作,我刚才没有说客气话。”周卉欣赏看着水琅,“哪家单位有了你,真的是那个岗位的荣幸。”
  水琅被逗笑了,“大姐,你这么看好我。”
  “我特别赞同周卉说的话。”
  前门突然传来声音,街道居委会主任笑着走进来,“水琅,我们居委有个工作,特别看好你,你愿不愿意来参加?”
  水琅惊讶挑眉,“什么工作?”
  “这工作呢,不是正式工,但也不是临时工,不能让你迁户口,领商品粮,但是有补贴,每个月十块钱。”居委会主任坐在搬出来的沙发上,“是这样的,街道每个里弄都有两名干部,弄堂里平时有啥事体,作为弄堂干部,要站在公平的角度去帮忙解决,街道有啥事体,你要过去开会,然后再通知组织大家。”
  “你觉得,我,适合做这样的工作?”水琅除了刚穿越时的不敢置信,这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受,“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误会。”
  居委会主任听了哈哈大笑,“谦虚,又发现你身上有这么一个宝贵的品质,果然有能力的人都很低调。”
  水琅一言难尽看着对方。
  “我们居委很多干部都很认可你,觉得你非常适合当梧桐里干事。”居委会主任道:“你看你,有正义心,有善心,口才好,脑子灵活,弄堂里现在听到光赫老婆,谁不是满口称赞,全都认可你,你来干这个工作,再适合不过了。”
  “我觉得水琅很适合。”周卉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知道街道干事具体要做什么事,“而且就算你当了,也不影响正式工作,这个位置,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能让人认可,才能干好的。”
  水琅指着自己, “你看我像那给人调解家里长短鸡毛蒜皮小事的人吗?”
  “像!”
  天井里的居委会主任,周卉,三个丫头齐声回答。
  水琅:“……”
  “你也不用着急,先试试看。”居委会解释道:“再说虽然我们认可你,但更重要的事弄堂里的人态度,他们认可你,你才能做好这个工作,我们也才能踏实下来,过两天公布名单,会在弄堂里再进行一轮最终投票,不急。”
  “不用……”
  “那就这么定了!”
  居委会主任爬起身,快步往外走,“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
  水琅:“……”
  三丫嗦着手指,“他走的好快呀。”
  周卉与两个丫头笑出声,“水琅,看来主任真的很认可你。”
  “他对我有误会。”水琅是真没兴趣,同时也真觉得莫名其妙,旁人对她的认知与态度,她还停留在“赚钱机器”上,机器就代表着没有人情味,代表着冷冰冰。
  怎么会有人让一个冷冰冰的机器,去做最该有人情味的工作。
  再说了,像她这样独的人,真做了,没两天,就会把全弄堂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弄堂干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抢破头想当的。”周卉解释道:“梧桐里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又是新式里弄,住着很多在好单位上班的人,通常都会给弄堂干部面子,很多人想当干部,除了自身热心肠,会处理人际关系,也是冲着人脉去的。”
  水琅一怔,刚才没想到这层。
  也是,这么多栋楼,分了这么多户人家,单是他们这一栋,楼上的大哥大嫂,一个在邮政局,一个在区政协,就已经不是一般普通工人了。
  要是当个干部,久了说不定各行各业都能有人脉。
  这个年代,不是你强就一定能发光,一定就能出头的时代,这是最讲究人脉关系的年代。
  “那就试试好了,说不定轮到我干半天,就集体嚷嚷着去投诉我了。”
  周卉被笑出声, “不会的。”
  水琅看着大姐的床,再看着旁边的衣柜,突然道:“大姐,我帮你改个房间吧。”
  “什么?”
  “重新设计一个能让你更方便的房间,也让三个丫头有私人空间的房间。”
  说着,水琅就去房间里,把记着菜谱的笔记本和铅笔拿了出来,走到西边房间,大概看了一下,问正在铺地板的师傅,房间尺寸。
  师傅只晓得地面面积,具体高度,窗户长度,门框的长宽,并不清楚。
  “尺子借我一下。”
  水琅将笔记本往大丫手里一送,接过卷尺的一刹那,大丫发现小舅妈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起了弄堂收音机里听到过的沙家浜,就像是上了战场似的,还是将军!
  昨天二丫跟小舅妈睡觉,她和三丫就羡慕坏了,现在能帮小舅妈干活,大丫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水琅第一次量好窗户的尺寸,走过来拿笔在纸上记录后,下一次不需要她再回头,只要一收尺子,大丫便捧着笔记本,递上去铅笔。
  等量好了房间尺寸,水琅走到天井的书桌旁,笔起笔落,看得三个丫头心潮彭拜,还没反应过来,她们住了几天的房间就呈现在纸上,即使是铅笔画,黑色的铅芯画不出白墙下的绿色,也画不出窗框的颜色,但仍然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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