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全息游戏好逼真[快穿]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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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他破防了!】
  【快让我看看,是谁在心里大声哭,哈哈哈】
  【哥哥牛逼!】
  【今天也是给哥哥打call的一天】
  贺楼端看不见弹幕的嘲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脸色从红转青、最后定格在酱紫上。他手被绷起青筋,狠狠锤到旁边的地面上,怒道:“半夜偷袭算什么本事?!若真是壮士,咱们真刀真枪的比一场!!倘若你赢了、我贺楼端任凭处置!!”
  虽然不太道德,但是郭旭还是憋笑:偷袭怎么了?这是战术。谁家打起架来还列阵迎接?讲战争礼仪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贺楼端现在的表现完全可以用弹幕上一句话来概括【你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真狼狈】。
  郭旭觉得自己还是该给这位未来的卫太祖留点面子,勉勉强强绷直了嘴角。
  却没有想到紧接着就听见旁边一道声音,“好。”
  郭旭震惊抬头:“哥?!”
  不是吧,这人都已经是阶下囚了,他哥干什么答应啊?真打起来刀枪无眼的,谁知道会怎么样?他哥身上可还带着伤呢!
  不只是郭旭,就连贺楼端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刚才那怒气也只有三分是真的,不过想被拒绝之后顺势嘲讽几句,最好将人激怒了,透露出点消息。若是这里头真有什么万一,他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贺楼禹和贺楼承那两个蠢货把整个部落葬送了。早些年陆浑氏的教训还不够吗?!那可是整个部落都被灭了族!
  不管心底到底是什么个想法,谈自非的这句“好”确实把贺楼端整不会了。
  他不确定地看过去,见青年脸上确实没有任何戏弄的意思。
  愣了半晌,终究是朗声笑了起来,“好,谈将军果真是条汉子!!”
  他这次终于站起身来,对着谈自非颇为正式地行了一个礼。
  *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演武场上。
  贺楼端其实更擅马战,但是他还是有点为人阶下囚的自觉,没有提出“要马”这种离谱要求,而是选了一柄步槊。槊是马战常用的兵器,步槊虽没有马槊长得那么离谱,但也是绝对的长兵。
  在这种打斗中,长兵其实很占优势,让郭旭稍稍松口气的是,他哥手里的兵器也不短:陌刀,或者说斩马刀,连刀带柄的长度乍一眼看过去都快有人高了。
  这种长柄刀一般是双手持握,一来是实木刀柄连带精钢刀刃的重量连在一起单手不一定能拎起来,再就是这么长的兵器,单手很难维持平衡。
  只是谈自非左肩还带着伤、不方便活动,郭旭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哥像是拎什么塑料模型一样,单手把那么长的一柄斩马刀拎在了手里。
  郭旭:“……”
  他该习惯了才对。
  这种一对一的正面战场也没什么多余的花里胡哨,拉开架势干就是了。
  对面贺楼端刚刚摆开架势,谈自非就拎着刀冲上去了,他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刀刃敲击在步槊的锋刃上,发出一声兵刃相交的金戈之声。这一下子并没有伤到人,但应对的贺楼端却是脸色一变,他双手执槊、屈膝微蹲,扎了个马步才堪堪站住,只是执槊的两只手连同手臂都被震得发麻,他甚至有种自己被这一下子推得往后滑的错觉。
  这会儿是没工夫给贺楼端低头看看地面有没有脚踩出的拖痕了,但是他脑中却禁不住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对方单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上马的场面:这是人能有的力道吗?!!
  旁边的郭旭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胜负已定。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虽然拦了,但是态度并不怎么坚决:单挑这方面,他哥就没输过。
  “力能扛鼎”这种事儿,郭旭真的见了才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再看旁边,带着兵在一旁警戒的蹇成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心有戚戚的表情,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手,隐隐觉得掌心发麻。倒是李雀儿(郭旭借着拿刀的理由、专门把人叫过来)因为还没遭受过毒打,看着主将占尽优势,激动到脸都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开口喝彩。
  【哈哈哈,雀儿弟弟是我本人了】
  【给哥哥打call】
  当然这种正常的弹幕还是少数,更多的是——
  【快啊,截图啊!!这种“皇帝和皇帝围观未来皇帝打皇帝”的名场面可遇不可求啊!!】
  【在录了在录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待会要把这段重播一百遍锻炼腹肌!】
  ……
  郭旭看着那边被他哥单手按在地上摩擦的贺楼端,忍不住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比黑历史更可怕的是,黑历史被这么多人围观、还留下可供反复鞭尸的影像记录。
  看着已经在商量着做表情包的弹幕,郭旭终于绷不住了——
  你们别笋了,大熊猫都快被饿死了!
  这好歹是个太祖(虽然是追封),给人留点面子啊!
  第68章 战乱世界14
  郭旭单知道那场比武他哥赢了, 却不知道这是一局“真·父子局”。
  等郭旭应他哥的要求张罗好了一场送行宴,席上贺楼端的一句“父”让郭旭差点被嘴里那口还没咽下去的可乐呛死。
  什么“父”?叫谁“父”?怎么就成“父”了?!!
  好家伙,他当年碰瓷的时候还只敢叫“哥”, 这人居然上来就叫“爹”?!
  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也不好好照照自己!按年纪算, 这人反过来当他哥的爹说不定都行!!
  弹幕也炸了。
  【什么鬼!我不承认!!】
  【啊啊啊,我才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不要啊!丑拒!】
  【哥哥芝兰玉树怎么会有这么抽象派的儿子?!】
  郭旭本来很激动, 但是看着弹幕比他还激动,反倒冷静下来。
  ……倒也不必这么人身攻击。
  贺楼氏的几个儿孙都是史书记载的“美姿颜”,也就是有历史记录的帅,作为他们的祖宗, 贺楼端的五官底子其实很能打,就是有点胖,或者说“壮”。没办法,这会儿行军打仗,身上没点脂肪根本撑不下来,像他哥这样天赋异禀的才是少数。
  弹幕在最开始的震动之后, 也终于有人冷静下来、理智分析情况——
  【大家别激动啊,这会儿认爹很常见。比如说蹇成, 当然是历史上的那个, 就有千余假子,说是养子、其实是亲卫、放在这时候很正常。蹇成的养子是内部的一种身份,和哥哥这种情况还不太一样,哥哥这里更像是后来仇由对着昭明宗称父,其实就表示一种臣服关系……小声说一句,昭明宗就是雀儿弟弟的养子上位,他这种养子和前面两个还不一样】
  【仇由这事儿不太有名气,换个说法, 大家往后推几百年那位‘青史留名’的儿皇帝,把父子位置换一换,就是哥哥这情况了】
  ……
  【贺楼端的选择也能理解,远交近攻,贺楼氏和晋州结盟没毛病啊(反正他也打不过)(摊手)】
  【对咱们也有好处啊!贺楼氏和晋州结盟,幽州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北方安定是好事,我们廖相不是分析了,哥哥最好先往东往南发展,有了这个盟约,咱们正好实施战略计划啊!不就是当个爹么,都是小事】
  【对啊对啊,也就是哥哥没这习惯,不然一堆人追着他叫‘爸爸’。他给人改名改姓那得叫‘赐’,人家都得感恩戴德】
  ……
  郭旭是知道这个时代的情况的,但是贺楼端这声“爹”叫得实在太突然,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但回神后还是觉得这场面怪异,偏偏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开怀宴饮的样子,显得他在里面格格不入。
  郭旭:……
  行吧,入乡随俗,他还是得习惯。
  *
  一直等到宴饮结束,贺楼端被送走之后,郭旭才收回那股别扭,却忍不住忧心忡忡,“哥,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这话当然是私底下问的。
  公开质疑一军主帅已经做下的决定,郭旭还不至于傻到做这种事。
  谈自非一时没明白郭旭忧虑的点,问:“嗯?怎么了?”
  郭旭:“你就不怕他这么跑了?”
  这会儿兵荒马乱的,就连官方的契书、协议都不一定有效(眼下这局面谁是官方都很难说),更何况只是一个口头上的保证。
  弹幕倒是帮忙给出了解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哥哥这就显得很有气量】……
  郭旭当然明白这些道理,问题是明白了不等于能照做啊!
  他再一次在心底感慨“他哥这个主公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顿了顿,还是从一般人的角度阐释了自己的担忧,“要是他回去以后翻脸不认账,咱们怎么办?”
  谈自非看了眼在系统标记上已经变成绿点的贺楼端,道:“应该不会。”
  等贺楼端回去交涉完了,贺楼氏的势力就算不变绿,也得是中立的黄名。
  也不排除“贺楼端跳反”或者“没能说服族人”的可能性,不过那问题也不大。
  谈自非:“他若是反悔,我们可以自己去拿。”
  绿名的东西要等人家送,红名的东西就完全可以抢了啊。游戏机制如此,他现在手里扣的苦力(俘虏)和战马不就是这样来的?可惜这么一商量,战马可以扣下,但临时劳动力等贺楼端回去协商完毕之后就要被赎走了……能拿去换马换牛羊也不错。
  想到这里,谈自非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对啊,这群劳动力变成[限时返还]的了啊!
  不行!!他得再去安排一下,别搞什么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了,专注让这群临时劳动力在有限的时间内发挥最大价值才是要紧事!
  谈自非想通后,也顾不得闲聊,跟郭旭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被留下的郭旭脑子里还反复回荡着那句轻飘飘的“自己去拿”,好一会儿才领会背后的意思,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他哥这才不是什么“用人不疑”“有气量”,而是……“敢不服?打到你服!”。
  刚才还在一边倒地夸夸“哥哥品德修养”的弹幕也卡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就丝滑流畅地自圆其说:【‘武德’怎么就不是‘德’了?】
  郭旭:“……”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
  郭旭的担忧没能成真。
  说实话,他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担心哪一边了,大概是怕贺楼氏万一毁诺,他哥带兵搞个千里奔袭,越过幽州、直插贺楼氏老家……总觉得他哥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万幸,贺楼端这位未来卫王朝的奠基人还是很信守承诺并有远见卓识的,依约送来了大批牛羊战马,顺便把这群虽然干活不少、但是吃得也贼多的战俘领走了。郭旭总觉得从不少人眼里看到了依依不舍——这会儿给吃饱饭的老板就是良心好老板了。
  当然这件事还有另一个后续,幽州严岱送来了书信。
  信中严厉谴责了贺楼氏这南下掳掠的行为,并为自己身为中原北方屏障却“不慎”放这些胡蛮越过防线、直逼晋州致歉,后面又洋洋洒洒数百字地称赞了一番如今的晋州牧不愧是少年英才、武略出众、治军有方……文采斐然地夸了一顿彩虹屁。
  总之,严岱在这封信里全方位多角度地撇清自己与贺楼氏这次出兵的关系,并且随信附送了一份极为厚重的“压惊礼”,以示交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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