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审讯
“八嘎”被刚打上来的井水给泼了个正着，从昏迷中醒来的武藏集雄忍着断腿传来的剧痛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在嘟囔那个对着自己泼水的人，还是在嘟囔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疏忽而使得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手脚上都被栓了手指粗细的铁链固定在四个地桩上，犹是武藏集雄这个黑龙会高手也是无法挣脱，除非他能自断手脚，否则就只能这么大字型的仰面躺在地上。
“哟，醒了嘿，早知道我就在刚才的水里面加点尿了。”一张年轻的脸俯视着闭眼不语的武藏，“你可别以为我是害你，尿是可以消毒的你知道吗？你这身上老多伤口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药浪费在你身上，算了，还是小爷我好人做到底，一会叫个小孩来送你点童子尿好了，那可是好药呀，去火消毒。”见武藏集雄闭眼装死，年轻人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的在武藏集雄耳边不停鼓噪着。
闭着眼睛的武藏集雄并不是在装死，他是在分析这个说话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听他说话的口音应该是直隶一带的，说话的时候带有明显的儿化音，自称小爷是北平年轻人的口头禅，这么说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北平人，可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冒出一句老多伤口了，只有东北人才会说老多这个词，武藏集雄的心乱了，他实在判断不出这个说话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但他是中国人没错。
许是看出了武藏集雄的打算，年轻人嘿嘿一笑，“别瞎猜了，小爷我自小闯荡江湖，去的地方海了去了，你想从我的口音里猜出我是什么地方人，我劝你还是别废力气了，就连小爷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哟，倒是愿意睁开眼了，那咱们就好好聊聊，说不定小爷我一高兴，会找个医生来看看你的伤口。”看到武藏集雄把眼睛睁开了，满嘴调侃的年轻人正了神色，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是日本人，是来刺杀我老板的，不过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就该有俘虏的自觉，说吧，包括你的名字在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要是敢跟小爷我玩花招，那后果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他是唐家军的人，武藏集雄的眼睛睁的老大，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唐家军的手里，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了，自己带着黑龙会的人正跟着特高课行动队在挖掘那批掩埋的武器弹药，然后就遭到了袭击，重机枪、迫击炮、呼啸的弹雨，看来自己这些人的行动一早就落入了唐家军的视线，人家根本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这些人自动跳进去，可笑自己和行动队的长野川还琢磨着要怎样潜入彰武县去刺杀唐城。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武藏集雄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我是说，你们是如何掌握我们行踪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那面山坡上？”弄不清这个问题，武藏集雄是死都不会瞑目，他不相信唐家军的人早早埋伏在那里是碰巧又或者是什么能掐会算，他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你说这个啊”年轻人停住了话音，好像是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半响才继续说道，“那好吧，反正你的那些人也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不落的都被我们留住了，就是告诉你也无妨。”随着一阵军靴踏地的声音，一张令武藏集雄瞬间呆傻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是那个特高课潜伏在合阳县的情报员龟田，此时的武藏集雄如同掉入进一个冰窟一般，全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这么瞪着我，我可不是你们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鄙人军统山西站情报员马周山，代号戏子。”代号戏子的马周山用戏耍的目光俯视着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武藏集雄，心里畅快的只想高声喊叫，但是唐家军的人叫他来审讯室是为了在心理上击垮这个被俘的小鬼子，从他嘴里套取有价值的情报，现在还不是最后庆祝胜利的时候。
“你们的那个特高课情报员在到达合阳县的第二天就被我们军统抓了，还好你们这些家伙没有见过真正的龟田长的是什么摸样，否则我这个假货说不定会比你们当场识破的。”马周山的脸上露出得色，能面对面的把几十个号称精锐刺客的日本人骗的团团转，足够他回去重庆之后跟军统里的那些家伙们吹嘘上好一阵子的。
“你就不怕我们的队伍里有山西特高课的人，万一你被我们识破了怎么办？”武藏集雄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想要弄清楚这么机密的一个行动是怎么出的错。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端坐在一旁的年轻人接过了话茬，“从你们进入西安开始，我们和军统的人就在暗中跟着你们，我连你们每天早上吃的什么都知道。要不是老板娘要给你们一个教训，在西安的时候，我那些兄弟就能收拾了你们。那里还能让你们活着进入合阳县，沿途都有我们的人埋伏，特高课山西站的人敢参合，早就成死人了。”
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恍然大悟，怪不得长野川联系特高课太原站的时候，对方说人手不够无法支援，原来根本就是惧怕唐家军才编造出的谎话，早知道这样，自己绝不会带着黑龙会的踏足山西一步。“我给你们的那些大饼和肉干好吃吗？”马周山咯咯一笑，说出了更令武藏集雄愤怒不已的话，“大饼和肉干里都加了慢性毒药，所以不管你们能否到达彰武县，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你也别觉得亏得慌，我们知道你们黑龙会来的都是忍术高手，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唐家军对待敌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如果不是你们已经中了毒，凭着你们忍者的身手，我们恐怕还真是没把握把你们全数留下来，这只能说你们不该成为我们的敌人，因为从你们决定来刺杀我家老板的那一刻起，你们注定了要成为死人。”年轻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阴冷，站在旁边的马周山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这些唐家军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杀星，也不知道唐城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三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阵，武藏集雄总算是弄明白了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从他们的坐船在上海靠岸和特高课接洽的那一刻起，自己这些人就已经出现在军统的视线里，而且在特高课上海本部里还潜伏着军统的特工，内阁和特高课自认为机密的刺杀行动早就被军统和雷霆掌握了，那年轻人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唐家军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情报，恐怕自己这些人在踏足西安的时候就已经成死人了，唐家军在西安可是有办事处的。
“行了，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该说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了吧？”年轻人摸出支香烟斜斜的叼在嘴里，马周山很狗腿的掏出打火机帮着给点烟，“只要你说出的事情能令我们满意，我个人不介意把你们黑龙会这些人的骨灰送回日本去，这算是我代表唐家军给你的一个承诺吧，我能答应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有些沉默，他不是军人，不应该暴尸异乡，可要是跟唐家军妥协了，自己就成了帝国的叛徒，武藏集雄一时间有些难以决断。“别在考虑了，我的时间很有限，我只能给你两分钟考虑，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唐家军合作，你在日本的家眷会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别忘了我们手上可不止你一个俘虏，而且你们日本本土有很多我们唐家军的潜伏人员，杀几个妇孺应该不是问题。”
年轻人话中的狠意令武藏集雄打了个冷颤，是啊，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而且自己的腿断了一条，手脚筋也被挑断了，这样的自己是很难活着回到日本的，如果不合作恐怕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4月间日本本土的连续袭击事件，武藏集雄是有所耳闻的，他不想自己的家人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我说，你想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武藏集雄艰难的下了决断，他打算用自己的供述换取家人的安全。
询问武藏集雄的事情由马周山一手操办，军统的人擅长这个，那年轻人只是叼着烟卷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里。“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希望你下辈子别再和我们中国人做对手，不然你还得是这个下场。”武藏集雄的极度配合让整个审讯过程很是顺利，就连黑龙会的事情，武藏集雄都交代的很彻底。年轻人翻看着武藏集雄的供词，然后头也不抬的走了，临走的时候只交代给马周山三个字，“杀了吧”
“哟，醒了嘿，早知道我就在刚才的水里面加点尿了。”一张年轻的脸俯视着闭眼不语的武藏，“你可别以为我是害你，尿是可以消毒的你知道吗？你这身上老多伤口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药浪费在你身上，算了，还是小爷我好人做到底，一会叫个小孩来送你点童子尿好了，那可是好药呀，去火消毒。”见武藏集雄闭眼装死，年轻人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的在武藏集雄耳边不停鼓噪着。
闭着眼睛的武藏集雄并不是在装死，他是在分析这个说话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听他说话的口音应该是直隶一带的，说话的时候带有明显的儿化音，自称小爷是北平年轻人的口头禅，这么说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北平人，可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冒出一句老多伤口了，只有东北人才会说老多这个词，武藏集雄的心乱了，他实在判断不出这个说话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但他是中国人没错。
许是看出了武藏集雄的打算，年轻人嘿嘿一笑，“别瞎猜了，小爷我自小闯荡江湖，去的地方海了去了，你想从我的口音里猜出我是什么地方人，我劝你还是别废力气了，就连小爷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哟，倒是愿意睁开眼了，那咱们就好好聊聊，说不定小爷我一高兴，会找个医生来看看你的伤口。”看到武藏集雄把眼睛睁开了，满嘴调侃的年轻人正了神色，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是日本人，是来刺杀我老板的，不过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就该有俘虏的自觉，说吧，包括你的名字在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要是敢跟小爷我玩花招，那后果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他是唐家军的人，武藏集雄的眼睛睁的老大，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唐家军的手里，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了，自己带着黑龙会的人正跟着特高课行动队在挖掘那批掩埋的武器弹药，然后就遭到了袭击，重机枪、迫击炮、呼啸的弹雨，看来自己这些人的行动一早就落入了唐家军的视线，人家根本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这些人自动跳进去，可笑自己和行动队的长野川还琢磨着要怎样潜入彰武县去刺杀唐城。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武藏集雄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我是说，你们是如何掌握我们行踪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那面山坡上？”弄不清这个问题，武藏集雄是死都不会瞑目，他不相信唐家军的人早早埋伏在那里是碰巧又或者是什么能掐会算，他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你说这个啊”年轻人停住了话音，好像是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半响才继续说道，“那好吧，反正你的那些人也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不落的都被我们留住了，就是告诉你也无妨。”随着一阵军靴踏地的声音，一张令武藏集雄瞬间呆傻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是那个特高课潜伏在合阳县的情报员龟田，此时的武藏集雄如同掉入进一个冰窟一般，全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这么瞪着我，我可不是你们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鄙人军统山西站情报员马周山，代号戏子。”代号戏子的马周山用戏耍的目光俯视着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武藏集雄，心里畅快的只想高声喊叫，但是唐家军的人叫他来审讯室是为了在心理上击垮这个被俘的小鬼子，从他嘴里套取有价值的情报，现在还不是最后庆祝胜利的时候。
“你们的那个特高课情报员在到达合阳县的第二天就被我们军统抓了，还好你们这些家伙没有见过真正的龟田长的是什么摸样，否则我这个假货说不定会比你们当场识破的。”马周山的脸上露出得色，能面对面的把几十个号称精锐刺客的日本人骗的团团转，足够他回去重庆之后跟军统里的那些家伙们吹嘘上好一阵子的。
“你就不怕我们的队伍里有山西特高课的人，万一你被我们识破了怎么办？”武藏集雄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想要弄清楚这么机密的一个行动是怎么出的错。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端坐在一旁的年轻人接过了话茬，“从你们进入西安开始，我们和军统的人就在暗中跟着你们，我连你们每天早上吃的什么都知道。要不是老板娘要给你们一个教训，在西安的时候，我那些兄弟就能收拾了你们。那里还能让你们活着进入合阳县，沿途都有我们的人埋伏，特高课山西站的人敢参合，早就成死人了。”
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恍然大悟，怪不得长野川联系特高课太原站的时候，对方说人手不够无法支援，原来根本就是惧怕唐家军才编造出的谎话，早知道这样，自己绝不会带着黑龙会的踏足山西一步。“我给你们的那些大饼和肉干好吃吗？”马周山咯咯一笑，说出了更令武藏集雄愤怒不已的话，“大饼和肉干里都加了慢性毒药，所以不管你们能否到达彰武县，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你也别觉得亏得慌，我们知道你们黑龙会来的都是忍术高手，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唐家军对待敌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如果不是你们已经中了毒，凭着你们忍者的身手，我们恐怕还真是没把握把你们全数留下来，这只能说你们不该成为我们的敌人，因为从你们决定来刺杀我家老板的那一刻起，你们注定了要成为死人。”年轻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阴冷，站在旁边的马周山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这些唐家军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杀星，也不知道唐城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三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阵，武藏集雄总算是弄明白了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从他们的坐船在上海靠岸和特高课接洽的那一刻起，自己这些人就已经出现在军统的视线里，而且在特高课上海本部里还潜伏着军统的特工，内阁和特高课自认为机密的刺杀行动早就被军统和雷霆掌握了，那年轻人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唐家军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情报，恐怕自己这些人在踏足西安的时候就已经成死人了，唐家军在西安可是有办事处的。
“行了，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该说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了吧？”年轻人摸出支香烟斜斜的叼在嘴里，马周山很狗腿的掏出打火机帮着给点烟，“只要你说出的事情能令我们满意，我个人不介意把你们黑龙会这些人的骨灰送回日本去，这算是我代表唐家军给你的一个承诺吧，我能答应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年轻人的话让武藏集雄有些沉默，他不是军人，不应该暴尸异乡，可要是跟唐家军妥协了，自己就成了帝国的叛徒，武藏集雄一时间有些难以决断。“别在考虑了，我的时间很有限，我只能给你两分钟考虑，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唐家军合作，你在日本的家眷会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别忘了我们手上可不止你一个俘虏，而且你们日本本土有很多我们唐家军的潜伏人员，杀几个妇孺应该不是问题。”
年轻人话中的狠意令武藏集雄打了个冷颤，是啊，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而且自己的腿断了一条，手脚筋也被挑断了，这样的自己是很难活着回到日本的，如果不合作恐怕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4月间日本本土的连续袭击事件，武藏集雄是有所耳闻的，他不想自己的家人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我说，你想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武藏集雄艰难的下了决断，他打算用自己的供述换取家人的安全。
询问武藏集雄的事情由马周山一手操办，军统的人擅长这个，那年轻人只是叼着烟卷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里。“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希望你下辈子别再和我们中国人做对手，不然你还得是这个下场。”武藏集雄的极度配合让整个审讯过程很是顺利，就连黑龙会的事情，武藏集雄都交代的很彻底。年轻人翻看着武藏集雄的供词，然后头也不抬的走了，临走的时候只交代给马周山三个字，“杀了吧”